秦佳走远后,飞星问:“哪个曲家?”
“不,没什么。”清寒看了她一会儿,淡淡说,“只是一桩悬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飞星也不再问,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入肺。
清寒陪着飞星坐下,过了许久,才问:“飞星,你这些日子……都是为着你的朋友,青梅?”
飞星说:“……现在要分手,也来得及。”她声音也似那矿泉水般冰凉,“我……不想说第四遍对不住。但是,我现今所做的一切,都毫无理性可言。”
她笑了一下:“一夜情,也没什么不好……”所有人都是这样,给予她近乎暴烈的温暖又匆匆地收回……没有什么留得住。她从开始起,就不抱什么希望。因此,即使将眼前的人看作留她在世间的一根稻草,也毫无悔过之心与同情之意。
“我习惯了。”她说。
“我去……”叁儿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开始狠狠扇自己耳光,“青梅,青梅,我是乌鸦嘴……对不起……我不该胡说……”
“唉……”谢老叹息,“一个两个的,都是苦命的孩子……”
青梅则在低着头祈愿。
老天,虽然我是个无依无靠的鬼,但是求你听我说……青梅拍了拍掌,虔诚地闭上眼。不要让任何人再离开飞星了……她受不了的……
青梅咬着唇,拼命忍住眼泪。她上一次这样祈愿,还是在很多年前。但,也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飞星早不记得啦。
那时,她们还不是学委和枪手团伙的老大。那时的她们,只不过是小学里偶尔同路上学的陌生人。
青梅谨遵妈妈的教诲,最近拐卖案件多发,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可是,眼前上蹦下跳、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儿,怎么看也不像……
不对。青梅在心里提高警惕,这是妈妈说过的最可怕的一种……拐卖犯会控制自己拐卖的孩子,来骗取其他的孩子的信任……
“喂,你是哑巴?”女孩儿说,“我都问你半天了,你是哪个班的,怎么都不说话?”
第一步是套取信息。青梅内心警铃大作,低着头绞紧了书包带,打算不对劲就跑:“你……你又是哪个班的?”
“老子赵飞星,四班的。刚才和你说这半天你是一点儿不听……”赵飞星伸过手来要捏她的耳朵,青梅吓得连忙缩了起来。
“喂,小丫头,不许你打我家孩子……”忽然有人从后面拽住了她的胳膊,青梅回过头去,是一张从没见过的陌生的脸……一个叁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青梅使出吃奶的劲儿试图挣脱,手腕却被捏得更紧,“你,你放开我……”
“喂。”
下一秒,一声惨叫响起,趁着男人的手松开,青梅连忙跑开。赵飞星正站在那男人前面,收回了腿,甩了甩手里拎着的书包。
“她说了不认识你了,你他妈谁啊!”赵飞星道,“前面学校门口就有保安室,你再动手动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