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垚?
这一段时日,他忙,她也忙,两人碰面的机会挺少的,再加上他好像对她还有些尴尬,她虽说不再计较他告密的事,但一时半会儿也兴不起以往热情,也就没主动找过他。
没想到,他默默在帮她争取工匠评级一事。
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一下子蹦了起来,高兴地虚抱了一下穆柯:“叔,谢谢你们,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穆柯也被她的活力喜悦感染,忍着笑,让她站好了:“谢什么,要谢就去谢将军吧,谢我们可就只能替你跑跑腿,争取一下,但将军才是主宰你今后命运的人。”
他这是在教唆她去找宇文晟“溜须拍马”?
可他那么神出鬼没,她跑哪儿去追“马屁股”?
——
此时,被郑曲尺惦记的宇文晟铁骑正从游牧蛮子的草原凯旋而归。
旌旗猎猎,红色的晚霞在渐渐消退,他们一身血衣染红而归。
凛冬狂风肆虐,峡谷内贯穿着常人难以忍受的严寒,夜色降临,平原山丘,远山蟇林,一切都是如此沉寂凉朔,黑色如墨液蔓延至宽阔无边的苍凉。
在蜿蜒的山脉中骑行,虽隔着一大段距离,但这边的山崖仍旧能够看到鬼羧坡那边,正如火如荼进行的城墙搭建工事。
因赶工期,所以一般在入夜之后,会燃烧起篝火,多赶工一个时辰,但一般不熬大夜。
宇文晟勒马,遥遥相望,一时之间,他并没有继续赶路的动作。
其余部队一并停滞不前,他们坚如磐石,因为战士的职责与使命,令他们每一次出战都会拼尽全力战胜一切困难,但同时也不可避免感到疲惫与心灵上的麻木与空虚。
他们没有点火把,长长的一条队伍寂伏在漆黑的山体之间,无星、无月,但却在看到逐渐扶建而起的那一座城墙之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定跟放松。
就像……他们的后方好像也有了新的支撑,他们并非在孤军作战。
在他们奋力迎敌时,他们的背后也在一支力量在跟他们一起努力守护、战斗。
王泽邦这一次杀敌,一时不慎受了些小伤,失血令他面色有些孤寒苍白。
他顺着将军的视线看过去,远处的火光如此明亮与温暖,连他都不免有些动容:“将军,看来桑瑄青真的做到了……”
宇文晟在长久的缄默后,却忽略了这个话题,问:“南陈出发的那一支先头部队,如今到哪了?”
“到巨鹿国的连台停驻了,看来这两国是准备有大动静了……听闻,陌野顺利回到了巨鹿国。”王泽邦道。
蔚垚这时,难掩忧心:“可城墙工程的修复、损毁部分的重建,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如果他们真卡在这个节骨眼来选择进攻,那岂不是这一切又会功亏一篑?”
“所以……”宇文晟笑唇微弯地戴起了手套,身上散发着骇人血气:“该去试一试,咱们从南陈国那缴获的那一批墨家兵器,究竟值不值得起卖那么大笔价钱了。”
王泽邦道:“将军,你该先歇息一下了,再说公输兰对器械的研究不足,有部分还弄不懂如何发挥其作用,但她说她近来研制出一种比铁器更加锋利的兵种,说要献给将军。”
蔚垚一听,忍不住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哦,桑瑄青好像也说过吧。”
“桑瑄青如何能够与公输姑娘相比?”王泽邦不满。
蔚垚一听就不高兴了:“桑瑄青做的每一样事情,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公输兰说得样样好,可到头来哪一样能够真正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