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如此冲动,那宇文晟哪怕蛊毒发作,也是一个难缠恐怖的对手,岂能是他能够轻易偷袭得了的,如今反受其戗,着实悲哀。”
侯飞擎倒也没多伤感,两人关系说白了也就一般,不,或许是更差一些,但因为他的死而影响了整个战局情况,却是侯飞擎不乐意见的。
目前奋战的士兵乃蒲甲狄的人,与他没有令行禁止的默契与信任,是以在恐慌与不安蔓延开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进攻,尽快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
另一边,心中焦急着前线的战况,但付荣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夫人所叮嘱的那样,在山梯一样的坡道上布置投石器。
这个位置的挑选还是有讲究的,一要近,二要安全,三要视野清晰。
投石器是军中早有配备的,只为弩炮后续的收尾所用,还有近战时辅佐将士进攻消耗、扰乱射手使用。
好在郑曲尺设计的投石器较以往传统的那种有所改进,搬动时重量轻了,但抛掷距离却远了,还有锁定方位,调换投石器的装载器。
现在投石器被挪动搬运至高处,他将人员安排好,便开始对准“铁马”方向,由下方的士兵一个一个用油布运水上来,他再用投石器安排的木瓢抛射出去。
从后方营地搬运过来的水还得在锅里复烧一遍,力求是滚烫的水,这过程费不了多少时间,毕竟一开始运来的便是热水。
目的是什么,就是用热水泼洒“铁马”。
一开始付荣以为夫人在说笑,用水就能够对付得了“铁马”,开什么玩笑?他们拿火炮跟箭矛都不行,区区泼点水就能好使?
他不信……但他还是去做了。
……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他不理解,但并不表示这事就不成。
但泼洒的时机很重要,郑曲尺提过必须水得多,最后反复的泼洒,力求浇透。
是以付荣让众军士散开,撤离,别挡住了,而他则耐着性子等到对方的“铁马”到达了堑壕附近,再开始行动。
这一决策说实话,很冒险,简直就是将脑袋挂在裤腰袋上来回晃着耍。
假如这一法子不奏效,对方顺利跨过堑壕,到达了他们设置布防的器械区,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只能是溃败慌逃。
付荣给自己打气:“一定能行,一定很行,不试一定不行,试了才有希望!”
所有人都提起一颗心,呼吸屏住,等着北渊军拿出木板铺了起来,在准备通过时,付荣瞅准时机赶紧发出信号,让所有投石器统一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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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天下掉落的水球像是疾雨打下,北渊军一摸,热热的,湿湿的,是水?
他们呆然,一脸的疑惑不解。
但很快他们就被冻得一激灵,这上一秒还是热的水,下一瞬间就冰冷刺入钻入身体。
这邺军该不会是想通过热水来冻死他们吧?
由于是距离近抛射的缘故,再加上对方过宽沟必须小心翼翼,因此邺军这边的水泡几乎是百发百中,当热水落在“铁马”身上,他们一开始不以为然,一个个还被邺军的异想天开给逗得“哈哈”大笑。
北渊军的人都认为邺军疯了,或者说他们的脑子怕不是有病,拿水来泼能造成什么威胁,可没想到慢慢地,前行稳健无比的“铁马”,却跟生锈的铁器一样“嘎吱嘎吱”地动不了了。
他们见它们莫名其妙停下来,赶紧上前大力敲打询问,却发现里面的人更加惊慌在喊:“怎么回事,我们打不开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动了?”
这时有人检查时发现“铁马”不动是有原因的,它的关节活动处竟结了一层冰块,被凝结住了,不仅如此,铁马所有金属的缝隙也都起了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