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柳诗诗单独去找了宁晓剑。有些事,卫江南不适合出面的。他带着几个“炒股团”割外国韭菜的事,极高层少数大人物是清楚的。这种事不可能瞒住他们。不过是苏老爷子亲自出面给打的招呼。只要这钱来路正,不违反国内的法律,大佬们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谁一定要出面干涉。毕竟那样做的话,太得罪人了。柳诗诗他们这个“炒股团”现在背后牵扯着七八十个人,放大来看,那就是七八十个有一定实力的大小世家,其中大部分还是京圈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焉能不懂?一口气把这些京城大小世家全部得罪,对自已还没有任何好处,试问这样的事,谁会去做呢?再说赚的是国外股市的钱。只要他们不在国内股市“作妖”,是没人会干涉的。话说回来,在缅a作妖的“大背景者”还少吗?和他们比起来,卫江南要好得太多了。饶是如此,卫江南也没打算亲自出马去找宁晓剑谈。因为有些事,他不太愿意找借口给宁晓剑解释。温泉酒店的“海景房”,露天大阳台上,柳诗诗和宁晓剑对面而坐,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欣赏着“海景”。嗯,草海也是海嘛,没毛病。“诗诗,谢谢哈。”宁晓剑是个懂事的,朝柳诗诗举起饮料杯示意,以茶代酒,敬了一下。要不是最后关头,柳诗诗带着衙内们神兵天降,彻底吓住王钊红,这次丢脸丢大发了。关键还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等董事长内退之后,周安群更进一步,宁晓剑很可能接不到行长的位置。那才是真的要命。“晓剑行长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柳诗诗嘻嘻一笑,大大咧咧地说道。“不过晓剑行长,我得提醒你一句,王钊红不作妖了,不代表着周安群会老老实实的。毕竟他离一把手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一提到这个话题,宁晓剑就头疼。他现在的劣势主要就是比较年轻,在副行长任上还没有树立起太高的威望。就算有董事长和他岳父老子全力扶持,也不见得有十足把握一定能接任行长。不过宁晓剑也是极其聪明的,脑瓜子转得贼快,随即微笑说道:“诗诗,你今天来,肯定是有所教我吧?”“哈哈哈……”柳诗诗朗声大笑起来,摆了摆手。“晓剑行长,你呀,还是跟我打交道不多,我柳诗诗的脾气就那样,不喜欢玩虚的。我把你当朋友,那就什么都好说。”“你也不要跟我讲这些客气。”“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要和你聊聊……关于老米那边的金融衍生品的潜在危险,你有所察觉吗?”“听说,发展银行手里拿着一些米国银行的衍生债券,数量还不算少……这个事吧,我还真得提醒你一下,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宁晓剑一惊,马上问道:“诗诗,你们是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吗?”实话说,宁晓剑对此是不大相信的。你说国内的内幕消息,你们能轻易获得,那我绝对相信。这本来就是衙内的特权。但要说连老米那边的内幕消息你们都能得到,并且“保真”,那就有点扯淡了。华尔街那帮货,为了忽悠人,啥消息都敢往外撒播。其中七分假三分真,甚至九分假一分真。为的就是把人傻钱多的土豪忽悠进去搞投资,然后把你割得干干净净,精光溜溜的。柳诗诗嘿嘿一笑,说道:“内幕消息不内幕消息的,你别管。总之你得信。否则,要吃大亏。到时候啊,悔之晚矣。”在柳诗诗而言,她这就是掏心窝子的话。但听在宁晓剑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这样的大事,岂可如此儿戏?再说了,金融方面的事,你柳诗诗居然要指点我,是不是有点太搞了?当然,以宁晓剑的情商,他虽然心中极度的不以为然,自是不会直截了当地怼回去,假装叹了口气,说道:“诗诗啊,你也知道,咱们银行的事情比较复杂,尤其是国际金融部,不归我分管,我要是贸然去插手,恐怕会让人误会啊……”柳诗诗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既然把宁晓剑当朋友,那宁晓剑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诗诗这也是给朋友面子。就算我明知道你言不由衷,也不会揭穿你。“晓剑行长,我建议啊,这事你必须要重视起来。如果你实在不好插手,那也要在董事会上当众提出来,并且尽可能地让行里通过这个决议。”见柳诗诗如此认真,宁晓剑略微挺直了身子,也认真地看着柳诗诗,说道:“诗诗,那就恕我冒昧,请问你这个分析,到底是因何而来?”“我如果把这个事情郑重其事地摆在董事会上去说,是需要过硬理由的。”柳诗诗撇撇嘴,有点不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条条框框就是多……”“得,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上干货吧!”这次前来说服宁晓剑,柳诗诗自然也是做了些准备的,随即从小坤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的“交易记录”,递给宁晓剑。“这是我的境外期货和股票账号,你看看吧!”宁晓剑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这可是真正的机密,普通朋友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拿给对方看的。古话说得好:财不露白嘛。不过柳诗诗既然拿给他看,那宁晓剑就不好推脱了。柳诗诗这性格,你要是忸怩作态,她一准瞧不上你!姐真把你当哥们,你假模假式的干嘛呢?宁晓剑只不过扫了一眼,双眼蓦地瞪大。“赚这么多?”“要不你以为呢?”柳诗诗撇撇嘴,颇有几分傲然。“没这个底气,我敢来指点你这个发展银行的副行长?”“你可是真正的专家!”“这个交易记录说明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