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重叹气,不管他们,只想着快些吃完,把李凤沼一行人打发走。
李凤沼倒是盯着菜,夹了几口放在饭上,学着罗九重端碗扒饭,这还是李凤沼没怎么干过的事。茄子炒肉说不上特别,但有嫩姜片的搭配,茄子和饭交织在一起的口感,和一些猪油的香气,这么胡乱的扒菜,还真比什么虾仁、鱼腩更引人嚼咽,感觉就扒了三口,一碗饭就没了。
这时一个锦衣之人拿着食盒回来了,端出蒸鱼、青椒肉丝、蒸藕丸这样精致的菜,反而入不了李凤沼的眼了。
这时罗九重站起来把碗筷放到大盆里,舀水擦嘴。就往外走。
李凤沼也不管吃没吃饱,就跟了出去。
罗九重走到到了对面酒楼说:“你们还是在这里吃吧,粗茶淡饭的,这么多人看着我不习惯。”
李凤沼和罗九重到二楼要了个雅间。
其余人就在一楼凑了两桌,吃些简单的饭食。
在这样的饭店,中间会有说书人说一些见闻。有时罗九重晚上也会过来喝杯茶听听见闻打发打发时间。
李凤沼又点了一桌菜,但还是十分想念刚才扒饭的感觉,顿时感觉这样精致的菜色没了味道。
说书人让旁边的姑娘唱了一首曲,便开始说:“大家都知道上古有一个太尉梁玄,你们知道太尉是做什么的吗?”
下面有人附和:“劳您说说?”
说书人说:“太尉就是管天下兵权的!比将军更大!”
大家跟着唏嘘起来。
说书人又说:“但他也是从小官升上去的,话说梁玄还是司徒长史的时候,五月初热,睡在大门边,到了半夜看见东边的墙上铺满白雪。他就问旁边的人说是不是也见到了,但只有他见到。待他起床走到墙边,却恢复原样。”
说书人用扇子敲了敲桌子把大家吓了一跳,又说:“但神奇的是他躺了回去就又见东墙雪白,顿然间感到害怕。过了几日,有一友人去看他,听他提及此事,便介绍他的同乡董言行——董道士。据说是精通《易经》的高人。”
下面有人打岔问:“你看过《易经》啊?怎么就是高人了?”
说书人笑着抱胸说:“那就要问我们二楼的客人——罗道长了!《易经》博大精深,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窃取一二的。”
不少人都向罗九重投来敬仰的目光,有些认识的还打着招呼。
罗九重本来没想这么惹眼,没想到被说书人点了名,只好陪着挥手笑笑。
说书人笑着说:“但这个董道士,不是一般的道士,而是在京城走动的道士,平日里不爱算卦,更通礼教。是给达官贵人开坛做法的大能人!于是,那个朋友将梁玄带到了董道长的师父——王真人的居所。梁玄主动张罗了酒宴,这才刚好见到了来看望师父的董道长。董道长知道梁玄是对他有求,还客客气气的推让,梁玄这才将东强雪白的事说与董道士。”
台下有人问:“那是好是坏呀?”
说书人,摆起了架子不肯说了。
李凤沼对罗九重说:“这种陈词滥调也能拿来酒馆说?不怕挣不到铜板吗?”
罗九重说:“就算是听过的故事,只要由这些游方说来,也是一番滋味,再说,世间轮回,总有初出世故的年轻人为此好奇不是?”
李凤沼说:“我真羡慕你,虽然我也和师父修道,但多在道观之中,师父就算去游方,也不会带着我,只将我留在家中。”
罗九重说:“如今多国割据,道路并不太平你不也才和匪盗纠缠,才到我道观?能有一处落脚,日日有油水白米,已经是少数富足了!”
李凤沼问:“我看你比我还小一些,难道你去游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