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早课因为人多,便讲得久了些,直到正午才把大家劝回去。
罗九重拿出杀小鬼的针爬到屋顶晒一晒,法器成了之后也要养护,才持续有效。
罗九重心想,这庙小,但就自己一人,事无巨细总是自己打理,还时不时要村民帮衬,跟早上的盛况对比,有些萧条。
吃完午饭,里长坐着牛车就过来了,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打文书,二话不说拍到罗九重手里,说:“你真是得了大富贵!我借给你用的后山,县令大人划给你了!也不是,是划给道观了。还张罗着要依山建亭、建庙!怕是过几年,这涿南观会迎来新的盛景!”
罗九重说:“怎的?白送?”
里长说:“您现在可是我们县最大的官,县令大人都要巴结你,你还不习惯不成?”
罗九重看着手里的文书说:“是不习惯,本来我还叫你大哥,你看你现在哪还有帮我当小弟的意思?”
里长笑着说:“你本就是罗大仙人!我哪敢称做你的大哥?建庙的事县长肯定是交给我张罗的。你也不用操心!”
罗九重说:“怎的不操心?山脚本就放了不少孤魂的骨灰,照这安排,肯定是要挪位置了。你帮我在山后面找个平坦些的地方,再建一个棚子,放这些无主之魂。”
里长点头说:“这都是小事!交给我便是!”
罗九重要拿屋顶上的针,里长还自告奋勇,两下登上梯子,就拿了下来,交给罗九重。
罗九重说:“这庙里如今就我一人,有些冷清。若是村里有些孤儿,我想去看看。”
里长说:“自从鱼跃龙门一事那么多年,我们村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一帆平顺,没有灾荒、没有战乱。皇帝老儿换了,也不曾有什么大的变动。除了几个作奸犯科的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之外,却没有什么孤儿。”
罗九重说:“那街面上怎有乞丐?”
里长说:“那是外地来的,有些说话都说不利索,不会说官话,做什么都不成,才只能乞讨,但其中没有孩子,就是有,我要看见也会拉去给无儿无女的人家养去!你叫我大哥,我也不是没有公德的恶人不是?”
罗九重问:“那我们县不是有矿?做乞丐不如去矿山谋个事不更好?”
里长忙摆手,把罗九重拉到屋里关上门,小声地说:“这可不幸说!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做个理事当然好,日进斗金。可工人那是有去无回,犯人才去呢!”
罗九重说:“犯人不也有一口饭吃?不好过乞讨度日?总是有个营生。”
里长说:“你是不知这些黑心肝的事!我也不跟你多说,总之,去不得!就是去不得!你要是心疼这些人,你安排他们给你整理整理这山上的野树野草,回头我去县里给你暮色一些松树、柏树的树苗给你弄回来,不出三年,这涿南观可变个样子!”
罗九重问:“这是县令的意思?”
里长说:“他哪想到这些,也就我们这些农人知道这花草树木的活气养人、养心!我自己想的。”
罗九重说:“那可不能用你的钱,等树拉来了,树钱个和脚钱我会给你的。”
里长有点不好意思,笑眯眯地说:“那!那!也可!你现在也不愁香客不是?但那些乞丐,你可别把真金白银给他们,让孙阿婆给他们煮些稀稀的肉粥,配些野菜就是了!备不住他们人多,有不好的想法给你捅暗刀子!”
罗九重应和下来。里长才借口忙离开了。
晚上吃了晚饭,孙阿婆拿着篮子过来,给罗九重看做好的两件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