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茂密的绿,是永不止歇的蝉鸣,是只有冰激凌和冰汽水才能止得了的渴,是西瓜咬下去的清脆声响与清甜。
……是离不开空调和电风扇的热。
还刚过下午2点半,逢秋就从家里出发,结果是毫不意外的早到。
阅览室的门还没开,寥寥数人同她一样等在门口,不知是没看到通知,还是也来早了。
都是陌生的、没见过或是没注意过的面孔。
都不是他。
同样的,空调不知是没有,还是这边效果不好。
冷气像断在来时路的某一处,门口这里只剩下闷成一团的空气,能热得让人昏了头。
可不就是像昏了头。这一个月。从见他第一面开始。
好在阅览室很快开了门,逢秋快速溜进去,在空调冷气中成功获救。
因为确知他还没来,这次也不用像前几次那样傻里傻气到处张望,她径直走到i区书架,把依旧没能看完的《古墓之谜》抽出来,又不自觉望了眼浸在日光里的那本《罗杰疑案》。
他看完了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上周悄悄望过去的余光中,是明显能感觉出他翻书的频次是偏慢的。
逢秋又坐回上周同样的位置,惯例性地把装了冷饮的保温杯拿出来,摊开书,看一页,抬头看向门口,又再看一页,继续看门口。
书上的字在脑海里团成一团混沌,也不知看进去了什么。
但周六下午本来就是空出来给自己的休息的,她也就放纵自己去浪费时间。
又一个低头看书的间隙,斜对角的椅子忽然被人拉开,有轻微响动传过来。
逢秋立即抬头。
入目却是一张陌生的、成年男人的脸。
还没来得及完全酝酿的欣喜像热气一样被空调冷风吹散。
逢秋肩膀弧度塌下去一点,手表抬起来,看看时间。
才3点过5分。
都3点过5分了,他还没来,不会是今天不来了吧。
她这个位置与斜对角位置和门口几乎成一条直线,多了个陌生人挡在中间,逢秋就不好再频频抬头看门外,只好低头继续看书。
字飘进脑海里,又随着乱七八糟的神思一起飘向外太空。
对面位置的椅子被拉开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动作轻,逢秋第一时间还没注意到,直到一本装帧熟悉的《罗杰疑案》撞入视线余光。
压在书上那只手骨节修长而分明,冷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