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许亦夏的手被牢牢地抓在身后,秦渺清晰地听到了卡擦的一声,也许这时候,她的手腕都已经被掰断了,她被人按着,膝盖被迫磕在地上,发出了重重的响声。
许亦夏抬起头,目光凶狠地望着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口中的丝布被人取走后,她口中立马发出了肆意的笑声:“没错,纪南城,就是我谋害了秦渺!哈哈,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样,这种失去深爱之人的感受如何?”
“为、什、么?”
纪南城一字一顿,面色冰冷至极,他走到许亦夏的身前将她的身体一把提起往一旁的桌角上撞去,动作凶狠,每一下都用着几能致死的力度,许亦夏的头上很快就被撞出了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额角疯狂地淌下。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许亦夏满脸鲜血,不堪入目,笑声却是愈发地放肆张扬起来,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纪南城,这段日子我委屈着自己和你虚以委蛇,就是为了替阿朝报仇。跟你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觉得难以忍受,恶心厌恶!”
阿朝?这不是先皇的名字么?
秦渺总算明白了许亦夏的想法,原来她根本就是恨透了纪南城……
“纪南城,你做事狠厉,残害手足,杀父弑兄,根本就是灭绝人性!”
纪南城看着许亦夏的神色已经和看一个死人无异,他将她的身体狠狠地甩到地上,许亦夏的脑袋又一次重重地磕在桌角,血液愈加放肆地往外涌出。
许亦夏无力地躺在地上猛咳着,已然奄奄一息,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地又爬了起来,冷笑着说:“差点忘了,秦渺可是被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单从这方面来看,你还是有人的情感的,也不算是完全泯灭人性。”
纪南城坐回到了椅子里,他一言不发,许亦夏却是又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只可惜,你对她再情根深重又怎样?那个女人,哪怕一刻,都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你!当初我们在宫里频频遇见,其中可少不了她的安排,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她,该不会觉得她是心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吧?”
纪南城一直垂着眸没有说话,许亦夏却还在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声音里满是恶意:“可你怎么就知道她是被人逼迫,而不是心甘情愿呢?其实你自己早也该心知肚明,何必一直自欺欺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算死命要藏都藏不住,可她看着你的时候,眼里哪有半分情意?”
纪南城仍旧没有出声,若是在以前,秦渺定然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自从进入梦境以来,她几乎日日跟在他身边,她依旧没有读心术,可她知道,他在沉默不语的时候,其实只是在刻意收敛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秦渺真想冲上前让许亦夏闭嘴,许亦夏的话字字诛心,听得她都心酸难抑,更何况是纪南城?
这个时候,他心里得有多难过啊……
秦渺一直觉得,魂体应该是没有心的,因为她体会不到那种胸腔鼓动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她总会觉得闷闷地难受?
是哪里在难受?
是她的心在难受吗?
“我当初收养你,也不过是为了巩固我在宫里的地位而迫不得已而采取的手段罢了,像你这样阴冷残戾的人,难道你还以为有人会真心关心你?也难怪你不敢把真实的一面展现在秦渺面前,她本就不喜欢你,若是她了解到真正的你,只怕更会恨不得离你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