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含象殿李载手中抱着一个暖壶,依旧还在想方才朝堂上的乱局,李蠡被废之后李宪的人越发嚣张了。
圣人这又是在和谁置气?窦容与将外披覆盖在李载身上靠着他身边坐着。
李载摆摆手,心中郁气着实难解,带着些愤懑的说道,李宪那帮人越发目中无人!
窦容与只是附和着轻笑,朝廷之事,她一向不会与圣人讨论,三郎说过无论是何人提起都不许论及朝政,她便在一旁只是忙着自己的事,装作漠不关心的听着。
把玩着手中的玉石,李载伸手将窦容与拉往怀中,那些人都只会怨某,恨某,只有你,才让某觉得此生不枉。
将身子紧紧贴着李载,窦容与忽然生出了颤意,自从和三郎明确心意后,她在宫里的日子愈加难熬,特别是在李载身侧,宁了会神才幽幽的说道,圣人不知与多少女子许了这甜言蜜语,如今又拿这话来诳容与。
自然不是诳你,李载爱怜的看向窦容与,自己的身子若是还可以再撑个十年,他与容与生了儿郎,来日悉心培养继承大统。唉!若是现今立容与为后,生了幼子,自己撒手人寰,他们母子只怕会更难!
自从淮南王入长安后,便频频邀李淳一同骑马狩猎,与齐王那厢的交往反而少了些,倒是听得人私下议论,这秦王如今投入了如日中天的淮南王麾下。
这两日李宪的耳中总是可以听到孟楚甫在他耳侧道秦王与淮南王关系匪浅,让他早些堤防城府颇深的秦王。连着几日下来府上的许多谋士都与孟楚甫站在一方,让他头疼不已,玉瑱与善儿对三郎似乎有偏爱般,也不知这流言如何会流向她二人,害得他费一番心思才将二人安抚好。
李宪思量了一番,终是将三郎邀来了府上,想试探这人的心思到底在何处。
收到四叔的宴请,李淳正与宋槿阑在下棋,输了几盘的宋槿阑几乎是将李淳推着出门的,引得阿楚和陈阿嬷发笑,不明所以的小十五也跟着大家一起拍手笑着。
出了房门,李淳面上的笑颜转瞬便消散了,看来四叔对自己终是起了疑心。
第章雪满长安道
方园的青石路已经铺上了一层白雪,看着旁人落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李淳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原以为这雪将长安城的肮脏盖住,可让人一走却显得愈加泥泞,纯净向来与长安无关。
雪压在枝丫上,整棵树不堪重负般被挤压在一旁,从下头走过的时候,那雪正好砸在李淳的脑袋上,她忽然停了脚步,仰头看向那树,却被另一个雪球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