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雪在柜门夹到她的手之前退开了,抬脚“哐哐”两下,重重地踢在那扇原木色的柜门上,嘴里的话也尖酸刻薄:“装什么装?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做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呢?你妈这么教你的?”
司璇眼下早已经冷静下来了,弯了弯唇角,转头看她:“我要是婊子,那你是什么?
“我有这样的妈,最多就是天生命不好,你呢?大一开始就找富二代要生活费、被甩了之后死缠烂打要分手费的,是后天自作贱。”
她平常很少这样认真地还嘴,最多是当做没听见就算了,要不是今天正儿八经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生气。
李梦雪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卡了一下后只来得及骂她:“你他妈胡说什么?”
司璇面色不变,边打开衣柜拿睡衣边劝她:
“我跟你谁也没强过谁,平时忍着让着是因为我很忙,没闲工夫搭理你。在这学校最多再待两年,我们相安无事就再好不过,真的大动干戈起来,你又不是丁妍,只会比我更难堪。”
她说完后,没等李梦雪气得跳脚,已经先一步出了寝室,随手把身后宿舍的门带上。
门里是她的破口大骂:“你她妈的才是婊子!我草你妈的¥……【当前内容已和谐】”
走廊是风口,晚风把她鼻尖萦绕着的香水味道冲散至消失。
司璇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舒畅,因为本来这些关于她的谣言,绝大部分都不是事实,她问心无愧。
即便其中某些原本是曲秀婉该听的话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而她不仅无从争辩,更没法改变,能做的只是拼命地往上挣,最后到一个没人会把她和不光彩的母亲联系到一起的地方……这样很累。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等到她们必须要仰起头才能望见她的时候,谁还会在乎她们说什么。
等到她成为这个领域的无可取代,除了个人本身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再也无法磨灭她的价值——
这才是她应该去做的。
而不是转过身,和愚蠢的人展开像刚才那样愚蠢的拉锯战。
--
周六上午
司璇从学生宿舍校区的大门出来之后,还来不及看手机上吴念给她发过的车牌号码,就看到泊车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边上,有位圆圆胖胖的大叔冲她招了招手。
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和吴念的描述对上,一边快步上前,开口问:“是陈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