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他:“那你什么时候能画完呢?”
“很快,我有deadle的。”谢景濯回答,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出现对ddl的重视意味。
“那好吧,我跟吴念说一下,可是你画完之后马上要画专辑封面的,不能再拖了。”司璇结束交涉,准备下楼答复。
“宝宝,”谢景濯拉着她的手不给走,等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耍无赖地弯了弯眼睛,道,“你不亲我一个作为奖励吗?我在吴念面前可不是像你这么好说话的。”
“……”司璇觉得吴念要是听到了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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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司璇在接到年文文的电话之后,总算知道谢景濯的deadle是什么了。
是她的生日……她太久没有隆重地去庆祝,竟然不知不觉给忘了。
而谢景濯给她的生日礼物实在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甚至于……司璇在看到的一瞬间,以为这不是庆生的规格,而是求婚的规格了……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小别墅里兼职的时候,他带自己参观过他的小展览馆,到后来她时不时还去过几次,直到校庆和等级考试前的那段时间,每天要到学校排练,才没工夫再进去陶冶身心。
也就是那段时间,谢景濯在门口拉了两张手写封条,上书“改造升级中”几个墨字。
只不过司璇一直都没发现。
所以后来他三天两头钻图书馆,其实是偷偷摸摸从里面爬进小展览馆“哼哧哼哧”地捣鼓惊喜,直到今天才全部亮相。
当初墙体上的手绘画卷依旧还在,只是原本占据展厅中心的各幅山海妖兽都被换了下来,只留逸气跌宕的长云流风,错落的木质雕花屏风和隔断之间挂着用相思木精心装裱的画卷,每一幅都恍如隔世一般。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夏末秋初的傍晚,蓝绿色的风糅着晚霞的橘红,她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长发飘散着,随着绿色裙摆的方向,侧脸在背光的角度下安静起伏,朦胧又美好。
后来是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早晨,她身侧的粉色龙沙宝石奇迹般的开得秾烈,空气是清澈的浅蓝色,衬着那面白色的大理石窗台,连色调都昭告着初恋的怦然心动。
还有她在拍卖会上穿过的那身礼服,酒店的夜色笼着初春的薄寒,她身上的月光和鲛人之纱一齐粼粼泛滥。裸露的后背上是蝴蝶骨的微妙起伏,映衬着丝缎那样稠密的光晕,而圣涡又是幽深隐秘的泉眼,是只封存于希腊神话故事中那些绵延的翡翠山楚中的神迹。
甚至于三个月前的餐厅,舞台上的打光是质感浓烈的威士忌巧克力,《d大调卡农》是回旋往复的梦境之始,她的红裙是引人沉醉的药引,一支纠缠着烈酒与香甜的虞美人。
还有太多,从神话中的洛川之神、除夕夜的白雪和红酒,到门后她不设防的柔软的吊带睡裙、舞台上以一身黑色礼服包裹着的《天鹅》,最后是那卷盛放着夏日花火的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