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我们昨天不是在你家打过照面吗?你家不是卖火锅食材的吗?我觉得环境还能接受,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想带我去吗?
可是收了钱就要办好事啊。
白椰没想到女孩如此直接,胸中堵着的那口气泄掉,不自觉弯着唇笑说,“见过。”话罢,又抿紧嘴唇等着他的客户发话。
他以为昨天的匆匆两眼只有他记得,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心中泛起过涟漪。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少年笑得并不明显,盛悦却很快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表情。
他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吗?
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在钓我?
不是吧,你真以为你很会钓?
你这钓鱼的伎俩还没陈嘉理的半点高超呢。
“那你怎么这么问?”不等少年回答,她继续道,“是家里有人不方便吗?”
盛悦想,你钓我也钓咯,谁还不会钓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听见这话,白椰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平静地回望她,似乎在辨认女孩语气中有几分认真。
他扯着唇角,内褶明显的眼皮下压,低声说,“不会不方便。”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的家阴暗潮湿,常年充斥着南风天挥之不去的霉味。
与家人无关。
他家没有人。
白椰只是觉得看起来家世显赫的女孩不会喜欢去那儿,这和她的身份不相衬,她也……不会适应的了。
“那我们去你家看看吧!”盛悦激动起来,语调上扬,兴奋的神情不像是演的。
白云古镇占地面积说大不大,只是错落交杂的石板路迷惑性太高。盛悦又是个不爱走寻常路的,专挑那种游客少的路走。
好不容易摸索到起始点的位置,时针在表盘上划走一格。
“那、走吧。”话罢,他拦下观光车,报出目的地。驾驶员冲他打招呼,让人上副驾来,突然见他身旁还跟着位标致的姑娘,觉得稀奇。
白椰带着盛悦在后方落座,听见女孩问,“你叫白椰?白色的白吗?是哪个椰?”
“椰树的椰。”
“哦那你名字还挺独特的。”
她没追究为什么是椰树的椰,自顾自地自我介绍,“我叫盛悦,盛夏的盛,喜悦的悦。”
这倒让白椰省去一桩解释,从前总有人来问他,你为什么叫白椰啊,谁起的名字呀,然后恭维地说句你的家庭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