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一个不愿吃亏的主儿啊,大前日我见你闻着味都有些作呕,原本以为你不会喝,没想到喝的反而是最多的!”
李道宗抠了抠不通气的鼻孔,抠出一坨腌臜物,随意地在毯子上抹了抹:
“有时候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你到底是读书人还是军士,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好像可以随意地在这两个身份切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颜白把这一幕收在眼底,笑道:“任城王不也是这样?”
李道宗嘿嘿一笑,说道:“别跟我学,我十五岁就开始上战场,征战就不是一个舒服的事情,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就如你在大总管军帐里面说的那话一样,什么是体面,体面是在回到大唐才有的,在这荒原不需要体面,讲体面的人活不好。”
说罢李道宗收敛笑容,轻声道:“大总管说给你五千军马,我只给了三千,你怪不怪我?”
“任城王是怕给的多了把高甑生给弄死吧!”
颜白笑了笑,想到后世书籍影视给他的各种和事实相反的抹黑和诬陷,颜白认真道:“任城王是个好人!”
李道宗闻言疯狂大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颜白莫名其妙。
笑够了,李道宗指着颜白道:“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些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在军帐里面手握剑柄,想要拔剑的人。
今后安生点,高甑生是秦王府的裨将,陛下的身边人。
陛下登基后他自然是从龙之臣,也就有些自傲了,说话难免会有些难听,我知道到你这个年纪一定不喜欢说教,但是呐,就听着吧,多忍忍!”
颜白皱着眉头喝了一大碗羊奶,味道有些冲,直往上翻,照着胸口捶了两拳,好受了些,李道宗看了一眼颜白,继续道:
“逆子景仁跟着颜善为师,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跟你也不说别的了。
所以啊,有些话我还是得多啰嗦一下,你现在闭着眼睛想一想,跟着陛下从秦王府出来的哪个不是位列高官?哪个不是陛下身边的亲近人?”
颜白拱拱手:“小子明白,在军中小子避开着他点,惹不起,躲得起,这点心胸我还是有的,也不会看不开。”
李道宗见颜白说得随意,知道颜白还是记恨着高甑生,但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最起码颜白不会在军中生事了。
至于今后,他懒得去管,反正这个高甑生他也不喜欢,每次军令到了他那儿总要打个折扣,领军一万人,要一万五千人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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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脾气,别说颜白忍不了,大总管那儿也心有怨气,这么久,也只有颜白不惯着他而已,反正啊,迟早要出事儿。
他笑了笑说道:“今年闰四月,天暖得晚,按照军令还是得一步步地肃清,如今后方清理的差不多了,你先休整三日,三日后往南,驻军青海湖的南侧。”
“一步步地逼着伏允是么?”
李道宗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大总管采取了我的部分意见,采取了侯君集的部分意见,也采取了你的部分意见。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最迟四月,最早三月,就要大决战了,伏允抗不了那么久,就算他愿意,吐谷浑的那些王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