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司马衷一直看着她,突然说道:“皇后想出宫?”
“去看审案呀。”羊献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司马衷,“皇上要不要一起出宫看看?”
“这有什么可看的,无趣。”司马衷竟然对这个提议丝毫不感兴趣,还打了个哈欠,“你们决定吧,朕要睡一下了。”
张度立刻上前来,“皇上。”
“行了,就这样吧。”司马衷没有看张度,只是又看了一眼羊献容才说道:“你要是想出去就去吧,记得给朕带些桂花糕回来。”
“哦。”看着司马衷要出门,羊献容也站起了身,不过她完全没想到司马衷这么轻易答应她出宫的事情,还有些不敢相信。
司马伦已经黑了脸,但皇帝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根本都没有搭理他。
“皇后对审案也有兴趣?”孙秀依然还是慈爱的祖父脸。
“其实也没有,正如祖父说的那样,本宫来到洛阳,还没有见过繁华的模样……总是想出去看看的。”羊献容有些撒娇,“听说也有不少好吃的。”
“你呀,还是个小孩子。”孙秀的笑容更饱满了一些,“这事情还是要问问王爷的,若真是有人要杀你,可千万不能出宫的。”
“孙大人说的对,皇后若是出去会有危险的。”司马伦也像是对小孩子一般得口吻和羊献容说起了话,“这事情不妥,不能听皇上的。”
在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羊献容都已经感觉到了这几个人之间的厮杀和博弈,分明是司马伦在主事,孙秀同朱墨又不是一个派系,孙旗也未必真的和孙秀一条线……事情竟然如此复杂,父亲曾经分析过这个局面,但真正看到了,才发现这其中的诡谲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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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是小孩心性,请众位大人们见谅。”羊玄之一直跪着,就没有站起来。
他这话一出,羊献容的心又揪了一下,看着父亲和他身后低着头的两位兄长,不禁闭了闭眼睛,轻声叹息。
“许真人回来了,在璇玑殿呢。让他先给皇后卜上一挂看看吉凶可好?”孙旗打了圆场,“我们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许真人了,倒是真的想同他喝上一杯的,不如将前面那些酒水搬去璇玑殿吧,许真人不在乎这些俗礼的。”
“的确也是,当初他留下的那个玄机题还没有人能够参透呢。”孙秀也补充了一句,“我倒是记得他在泰州郡祖宅里也问了容儿这个问题,容儿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要到宫里看看才能回答。”羊玄之回答道,又想起了自家女儿稚嫩的小脸,心里又再叹息,女儿当时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问题?”一旁的羊献康忍不住问道。
羊献永扯了他一把,示意他在这样的场合,莫要多嘴。
他低声说道:“就是许真人给先皇做续命灯的时候,为何让探望者带一匹白色丝绢来?”
“哦哦哦,我知道了。大概是做什么法术吧?”羊献康小声回道。
“不是。”羊献康又扯着他往后站了站,“还没有人能猜出来。但三妹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所以许真人才认可她是凤命……”
“啊?三妹妹怎么会知道……”
一旁的羊氏兄弟两个在低声交谈,孙秀微微一笑,才说道:“容儿这嫁也嫁了,人也在宫里了,应该也见见许真人的。”他又看向了司马伦,“王爷,我们一同去吧?”
“也好。”司马伦终于同意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