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王扬,殷勤笑意瞬间堆满:“哎呀之颜来了!来来来坐!”一招手:“快上新蟹,我要和我贤侄痛饮一番!”
扑克脸也对王扬挤出个微笑。
这一笑给王扬弄得一愣,好家伙你也来这套,也不学点好啊!
他缓了缓说道:“族叔,蟹就不吃了,小侄还是说正事吧。。。。。。”
“欸!咱们叔侄俩吃吃蟹、喝喝酒,这才是正事啊!晋人说得好,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有蟹有酒的,什么事都不算事啦!”
王泰醉眯着眼,举着杯,彷佛一个处世无心、豁达不羁的隐士。
你个老登是真能演。
“族叔你喝你的!我骑马摔了一下,暂时不便喝酒。”
“啊?”王泰立马放下酒杯,满脸关怀:“你从马上摔下来了?要不要紧?叫医士了吗?那个谁,现在去请个医士来。。。。。。”
“不用不用,小伤,没大碍!族叔你先吃着,听小侄说就好!”
随即王扬便按照之前和神秘女的说法,大致讲了一下巴东王与他的闲谈,当然同样略去了最重要的部分。然后苦着脸道:“都是一些玩笑话,琐碎得很,并且。。。。。。还是没说出什么要紧的话啊!”
王泰道:“没事,交给族叔!”他从仆人手中接过巾帕,边擦手上蟹油边说道:“所以巴东王最后说,荆州形胜,乃用武之地,假本王三年,天下何足畏!是不是这么说的呀?”
你这是纯硬编啊!比那女人可黑多了!
王扬迟疑道:“族叔,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王泰一脸无语:“哎呀你怕什么!这是族叔帮你想的,族叔还能害自已不成?就是敷衍一下那个朋友,让你尽快交差而已。”
“可是。。。。。。”
“之颜啊,户籍的事得抓紧呐!族叔听到风声,朝廷可能不久之后就要重颁检籍之令,彻底清查改注籍状,诈入士流的事,万一不能赶在检籍之前入籍琅琊,这后果。。。。。。”
王扬脸色一变,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族叔,我想起来了,巴东王是这么说的!”
王泰抚掌笑道:“这才是我聪明的好侄儿!反正是敷衍一下交差,说什么都无所谓。”
他招呼一声,纸笔桌砚再次被放置在王扬面前:“贤侄,你看你是吃点蟹肉再写,还是——”
“现在就写吧!”
“反正也不急,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现在虽然不是吃蟹的最好时节,但也别有番滋味,这样,族叔帮你剥些蟹肉,你先尝尝味道。要是喜欢的话,等会儿让人给你送一篓去。”
“多谢族叔!小侄真的不饿!”
王扬坐到桌前,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突然“嘶”的一声,毛笔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