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喜滋滋,直到有人问出:「嫣然姑娘,你打算何时削发为尼?」
嫡姐手里的瓜子落地,满脸煞白。
她经历过一次从云端摔下,那样的回忆哪怕是一刻,都是她化不开的噩梦。
她战战兢兢如屡薄冰。
但问她何时剃度的人越来越多。
她不敢出门疑神疑鬼,直到求到我面前。
「雪云你帮帮我,当时你说出家只是说辞,为何事情过去这么久,这些人还不依不挠?」
时隔半年,谢氏的产业被我收入囊中。
没有金银堆砌,如今的嫡姐穿着廉价的红色长裙,涂着最劣质的脂粉,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我吃着大红樱桃,慢条斯理:「很多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她皱着眉,似乎想着这一幕为何如此眼熟。
我捏着手里的樱桃:「这人啊,要时刻谨记自己的斤两,嫡姐,这还是你教我的道理,你记得吗?」
事到如今,嫡姐终于聪明一回。
她有片刻分神,之后哭喊着扑过来:「是你!苏雪云,是你设计我!从头到尾,你就是想看我再一次跌入泥潭,是不是!」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靠近我,就被侍卫钳制住。
嫡姐拼命挣扎:「你害了父亲害了苏府,就不怕有报应吗?」
我用帕子捂着鼻子,试图挥散开她劣质的脂粉味。
「嫡姐,送父亲上断头台的可是你啊,父亲泉下有知,也只会拉着你不放。」
「你罪孽如此深重,明日就找个尼姑庵,剃发修行吧。」
「我会托人照顾你,定要比别人起的早睡的晚,日日诵经为亡者赎罪啊!」
嫡姐从小锦衣玉食,让她常伴青灯古佛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她身子一软,声音卑微得祈求:「雪云,庵中条件艰苦日日早课,我活不下去的……」
她朝我伸出双手,试图抓到我衣袖一角。
我静静看着她,眉梢挑起:「留下来,你就能活得了吗?」
嫡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前后晃着身子,猛地冲过来。
「你这个**!是你害我!我就应该在那天,把你和你那**的娘一起打死……」
「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藏了十年的恶毒心思……」
她鬼叫着,伸长胳膊,想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