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同皇阿玛要用她的父亲,恩威并施,方是御下之道。
怎么也是宠爱多年的人儿,又向来合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弘历心一软,“去高氏那里罢。”
“嗻!”吴书来躬身。
这边转了方向,很快,福晋那里就知道了。
“福晋,爷去了高侧福晋那里。”
富察氏放下手里的茶杯,嗯了一声。
倒是新欢旧爱,都不冷落。
“蔚兰苑,留下了十个人,嘴都紧,只看到爷身边的人搬了东西去,却不见有什么东西搬出来。”富察氏身边的嬷嬷绿竹道。
昨儿还说不必折腾了,今儿就自己巴巴的去收拾了。
这是得有多惦记。
富察氏心中一酸,淡淡的道:“这王府,都是爷的,他想如何,便如何。”
绿竹是看着富察氏长大的,何尝不知她的心思,说不难过说要大度,可怎么也是个女人罢了。
哪有真能无动于衷的?
“福晋,钮祜禄格格,家室在那里摆着呢,她得不得宠,有多得宠,于您,都无大碍。您当放宽心,再给咱们的二阿哥生个弟弟帮衬才是。”
“高侧福晋,又开始喝药了呢。”绿竹道。
“她只是半年不能伺候,不是以后都不能伺候,迟早她也会有子嗣。”富察氏目露疲倦,但身子依旧正襟危坐,那靠枕,是不肯半躺上去的。
“温晚,高氏,富察格格,苏氏,还有金氏…甚至那个不声不响的乌拉那拉氏,她们每一个都可能会有自己的儿子。”
“嬷嬷当知道,做一辈子嫡福晋又能如何?”
“世子,乃至——都只有一个罢了。”
“谁都有机会。”
“谁又知道会是哪个?”
绿竹十分担忧,富察氏何曾这样低落消极?
“福晋!您要稳住啊!”
富察氏笑得冷冷清清:“我当然要稳住,后面还会有无数的女子,若是一个钮祜禄温晚,我就受不住了,那谁来护着我的孩子,谁来支撑富察家的荣耀?”
“我凭什么稳不住呢?”
绿竹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无限的难过。
“福晋,奴婢知道,您是累了。”
数年如一日的去当好一个嫡福晋,没有自己的情绪,不可以表露出私心,要顾及后院所有人的平衡,还经历了一次丧女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