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等我们回去,再把家里的燃气灶换掉好了。以后我们都不用燃气,家里也不开明火,用电磁炉烧饭。”
秦召南很认真地说。
“没关系……我没那么娇弱,燃气灶你正常用就好。电磁炉不如明火方便。”
楚闻西说。
在昨夜的谈话之后,秦召南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楚闻西怕火的原因在这里。昨晚他是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听着楚闻西的陈述,一边听一边很心疼的想,全脸被火苗蔓延的时候,皮肉烧焦的声音跟味道,滚烫的、渗透进皮肤深处的痛苦,这些发生在一个岁小孩的身上的时候,会是怎么样。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面容的摧毁,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创伤。一个漂亮小孩一夕之间被“毁了容”,在最该活泼的年纪却进入了巨大的、漫长的阴霾之中——童年伤痛最影响性格,所以才造就了后来楚闻西过分的自我压抑与逆来顺受。怪不得陆饶一直有意无意地跟秦召南提及楚闻西的性格缺陷,是强调,也是希望自己多体谅。
只有在扮演另一个身份“零号兔”的时候,藏在面具之下,楚闻西才敢袒露内心始终不敢为人道明的自己。
秦召南想,还好遇上的是自己,还好他们能够先结婚再恋爱,虽然顺序错了,但一点不影响结局。他愿意去做那个治愈者。因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从北京回来之后,汝城又是窸窸窣窣,下了一场很厚的雪。这个学年的教学任务,也快要结束了。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可能是由于还有一周多就要寒假,小朋友们在高兴之余,居然开始对老师依依不舍起来,尤其是对楚闻西这个“北极星人气教师”。
放学的时候小皮球甚至还抱着他不撒手,重重地在楚闻西脸上亲了一下。
“老师……放寒假以后,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啊,随时欢迎。家里还有两只小兔子,你可以陪它们玩。”
楚闻西笑着,揉了揉小皮球的脑袋,目光却穿过稚嫩孩童,牢牢定在走廊上的一个人影身上。
熟悉的壮硕的身体,站在夕阳与暮色之间,格外好看。
楚闻西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秦召南的一张剪影,设置成了手机屏保。然后看着手机屏保里面的人,踩着残余冬阳的温暖,朝自己走来。
“走咯,下班!”
秦召南今天没有出车,特意来接楚闻西下班。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转到了北极星幼儿园的琴房。
午休跟下班的时间去琴房练钢琴,已经成为楚闻西最近新增的某项日常。
园长知道他会弹钢琴,便直接向上推荐了楚闻西,于是那场教育局举办的“假面舞会”上,他便被安排了一个开场钢琴独奏的节目。
“园长……我……我没当着这么多人面弹奏过。您也知道的,这种场合我不行的,会很紧张,到时候搞砸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