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纸巾擦了下,无甚在意这点小插曲,连带着连眼皮的跳动都没顾上。
从早晨起来的时候,秦召南的右眼就一直跳。俗话说左吉右凶,但他平常总是记反,因而还觉得是大喜之日的好征兆。
直到——
已经快点了,楚闻西还没到结婚现场。明明点半的时候还发了消息:“老公,我准备出门了的,大概点钟到。”
不止如此,甚至没有回复秦召南发的消息、打的电话,拨过去就是“暂时无人接听”状态。
“出什么事了?”
秦召南内心忽然涌上一阵很不好的预感,正在心急如焚,忽然手机铃声开始拼命响起,他有些激动地看向屏幕,还以为是楚闻西给自己回电话来了,只见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显示是“园长”。
“阿召……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急……”
“园长……您说……”
这句话刚入耳的时候,秦召南甚至手抖地都要拿不住手机,差点把它扔出去。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得知了一件足够轰炸式的坏消息。
陆饶走过来看着脸色发白的他,好奇问道:“怎么了?闻西怎么还不来?”
“他出了点事……”
秦召南艰难地说,快速跟陆饶告知原委,先拜托他稳住楚闻西的父母。
“老人家还在路上,快到了……我先去医院,你在这里守着,等下见到的时候,慢慢跟他们说……”
“好,这边我来安顿。你快去。”
秦召南跟陆饶交代完便立刻冲出门,挂上档就走,油门一踩到底,朝医院赶去,然后直奔楚闻西所在的号病房。
电梯人满为患,他掉头冲进楼梯间,大步流星地往上跑,肌肉的酸麻都忘记了,后背已经被汗水全部打湿,在冬日里身上冷浸浸的。
秦召南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门,见楚闻西穿着病号服,很安静地躺在那里,从领口处还能看到从脖颈后面绕着的白色绷带。他此刻还没醒,唇色跟脸色同样苍白如纸,睫毛很无力地搭在眼皮上。
园长守在旁边,一见秦召南便站起来了,秦召南哽咽着应了一声,眼睛立刻红了。
“哎……楚老师没什么大碍……你别这么哭啊……”
园长心里一阵酸楚,她想了想,秦召南来园里上了这么几年的班,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惊魂未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