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的处境——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从最初的第一个梦起,就预示着今后的绝境、死亡……
而她正一步步朝着结局走去。
但——
能破局的也只有她自己。
锦鸢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温暖的烛火将她从黑暗中迎接出来。
耳边是妙辛惊呼的声音:"锦鸢!怎么成了这样!快进来!"
锦鸢一脚迈进逼仄的屋里。
她在黑暗中奔逃的太久,被明亮的烛火刺的落下眼泪来,她虚弱着、苍白的喃喃着:"逃出去…"眼睛死死盯着火苗,煞白的脸上,双唇青紫,独独一双眼睛闪着明亮的光,"逃出去后我才能活下去……越快越好…"
妙辛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
先惊了下后,怕她冷的开始说胡话了,连忙扯着她进屋,将她摁在凳子上坐下,语气急切催她:"快把湿了的衣裳通通脱下来,我去倒滚烫的水来,先擦一遍身后立刻钻进被子里去,先不要睡,等我煮了浓姜汤来喝下。"
妙辛雷厉风行的安排着,又拿了块干燥的巾子放在桌上,转身正要出门,余光瞥见锦鸢仍坐在一动不动,不得不折返,拿起巾子擦干锦鸢脸上的雨水,看见她怔怔的望来的眼神,眼底血丝遍布,摁下心中的好奇,板起脸语气凝重的告诉她:"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塌天的大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脱下湿衣服,把自己擦干,避免着风寒,知道吗"
妙辛的声音,并不算温暖。
却教人安心。
锦鸢才逐渐从虚幻中脱离,清醒过来,缓缓点头,"好…"
她哑着嗓子应下。
妙辛抿出一个欣慰的笑脸,一如锦鸢安抚小妹般,轻轻摸了下她的额头,温柔着夸她:"这才是听话的姑娘。"
锦鸢低下头,才挡住自己发疼的眼睛。
在妙辛倒水回来后,锦鸢已将身子擦干,挪到床边去坐着,用薄被裹着自己。
妙辛拧干帕子,替她擦身。
烫手的巾子盖住冰凉的肌肤,已冻得麻木察觉不到烫,片刻后,皮肤才逐渐感觉到温暖,身子也逐渐回温。
只是在擦后背的时候,妙辛看见无意看见她肩膀、后背上的指痕,绝非是女子留下的,那就只有男子…
再看指痕一路向上,后劲那块已成了暗红。
妙辛忍不住惊色,出声:"你这儿是……"
手指轻碰了下她的后劲,锦鸢立刻抬手遮住,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慌乱,"没事,不小心…磕到的。"
这一次的谎言,拙劣到妙辛都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