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静躺着等待753的消息,病房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请进。”拾年原以为是季莫回来了,结果进来的是她不认识的人。
路队进来前是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但看到床上那个娇小苍白的小姑娘,他就会想到自己把她从垃圾桶里拉出来时的样子,面色不觉柔和下来。
“你好。”路队走到她的床前,拿出一本证件给拾年看过后才拿出了本子,“我来是问些事发当天具体的情况,你现在身体还方便吗?”
拾年点头:“叔叔你问吧,我没事。”
相比于拾年的镇静,路队反而有些无法适从起来,他以为小姑娘经历这么一场大变故,他能跟人说上话就不错了。
“那好,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后巷?”路队从口袋抽出一支圆珠笔,边问边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去找我同学,他爸爸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拾年想了想,江语年母亲并没有跟季莫领证,现在人都没了,她也不想要什么名义上的继父继兄,感觉同学和同学家长的关系如今是最适合他们的。
路队接着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他爸爸找不到他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我同学叫季袭野,兰乔二中高二四班的,他爸爸叫季莫。。。。”拾年像个局外人一样将他们之间的过往娓娓道来。
路队听到季袭野的名字时右眼皮就开始跳了,再到季莫,他手上的笔都没那么利落了。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说了将近三十多分钟,路队觉得要问的都问清楚了,他站起身收到了小本子。
准备离开前他还是笑着对拾年说:“你这个小姑娘很坚强,我以为。。。”
“以为我会哭着要妈妈,吓得失语,或者干脆寻死觅活吗?”拾年随意的接过路队的话,她默默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我是想过的,可是妈妈拼了命就是要我活下去,我要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路队有些语塞。
拾年复又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里倒映着路队高大的身影:“叔叔是那天拉我出来的人对吗?”
路队下意识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我爸爸的衣服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见过。”拾年指了指路队夹克上的领花。
拾年没有错过男人眼底的错愕和惊慌,不等她再说什么,路队只说了声再见就匆忙开门离开了。
753这时候也回来了:“宿主,查过了,原主亲属的履历都很干净,她父亲身份虽然是被保密的,但是对你不会有影响。”
拾年点点头,翻了个身盖好被子,她要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做了。
季莫赶回了家一趟,但是他没遇到季袭野。季袭野离开酒吧后就被校花和好兄弟们拉着去了几十公里外的度假村,他还不知道那天酒吧后巷发生的事情。看到手机上有很多季莫的未接电话,季袭野只以为是江语年没等到他,回去找季莫告状了。
拾年在医院住了两天就等到了来接她的季莫,季莫比两天前憔悴了许多,嘴角都上火起了水泡。
“叔叔,我就不回家去住了。”拾年摆弄着新到手的手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帮她收拾东西的季莫停下来转头看她。
“你不回家要去哪儿?”他试探着说,“要是因为阿野的话,你放心,他不在家,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妈妈接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