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回到琼华宫的时候,内殿的嬷嬷刚刚给小皇孙换完尿布,看到她回来立刻弯腰行礼:“参见殿下。”
拾年摆摆手让她起来,自己走向那摇篮:“绝儿醒了?”
嬷嬷堆着笑为她拨开帘子:“奴婢刚刚为小皇孙擦洗了身子,正醒着呢。”
“小家伙~”拾年在摇篮前站定,她还是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与原身血脉相连的小孩子,已经不是刚出生是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小家伙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没有多少光彩的大眼睛朝她的方向转了转。
苏意绝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小孩,从出生之后除了饿了拉了他没有多余哭闹过,婴儿嗜睡,他就是醒着也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也不哭。皇后不止一次跟皇帝夸赞过这孩子一看就是沉稳的性子,未来必成大器。
“小意绝,你要快快长大哦。”拾年摸了摸他的小手,真软。
拾年没有在琼华宫待上太久,欢宜领着宫人进来为她梳妆。玉清殿就要到议事的时辰了,苏熠安知道自己身子撑不了多久,一直有意让拾年到玉清殿旁听朝政,只是百官一直反对,因为她是女子。
苏意绝的降生让子嗣凋零的大燕皇室总算有了血脉延续,又有皇后的母家王氏在朝堂上鼎力支持,拾年这个皇太女才逐渐被百官接受。
玉清殿
苏熠安在福安公公的搀扶下坐上龙椅,一身绛紫圆领袍的拾年正端正立在他身侧,俯视着下首百官。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袭正红官袍腰系玉带的兵部尚书林燮举着笏板站出列:“启禀皇上,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南境如何了?”苏熠安终于直起了身子。
林燮高举战报:“南蛮此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用行事诡异的巫女做先锋使邪术,边境百姓和将士都有受害,就连穆王爷也。。。”他好似说不下了。
苏熠安脸色阴沉差点儿就要拍案而起:“边鹤他怎么了?!”
“穆王爷于连阳城外阻敌七日,被邪术偷袭,身负重伤,臣收到战报时已是生命垂危!”
“啪!”苏熠安打翻了面前的茶盏,他剧烈咳嗽起来,突然吐出一口血人就向后栽了下去。
“陛下!”
“皇上!!”玉清殿突然乱了起来。
还是拾年站了出来:“把陛下抬去后殿,宣太医!”转身对着满朝文武发号施令:“林大人,齐大人留下,李大人也先等等,其余人退了吧。”
“喏!”众人应声,很快玉清殿里就只剩下林尚书三人。
李时羡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皇太女,他与商细柳交往过密的时候也从申屠邈的口中听过关于长离公主的只言片语,只以为她也是个恪守规训、只知居于深宫相夫教子的妇人。这会儿拾年就站在上首,面容冷肃,身上有着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根本不是申屠邈和商细柳调侃的无知妒妇。
拾年先去了后殿看过苏熠安,太医把了脉说是气急攻心。又是施针又是灌药,折腾了好一阵确定人没事了,拾年让福安公公把皇帝送回养心殿去,请皇后去守着,转头又回到了玉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