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蓝达小姐,午餐准备好了。”
“好的,佩斯。”
中世纪欧式风格的庄园,身穿白色蕾丝长裙的女孩儿坐在窗边翻看着手中的纸张,阳光从窗户洒进房间,微风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吹乱。从窗户向外看出,斑驳的红砖墙壁诉说着这座建筑的古老,越过高墙就能看到庄园外的河流,庄园的每一处都安静的出奇。
女孩儿合上手中的牛皮本子,提着裙摆走出房间。庄园的内部的装饰很华丽,通往餐厅的楼梯墙壁上挂着不少油画,油画中有女孩儿一个人的,也有她跟另一个美丽妇人的。
“布蓝达小姐,今天为您准备了熏鱼肉和蜂蜜酒,请慢用。”头发微白的管家已经布置好了餐桌,可是再精致的摆盘都勾不起女孩的食欲。
布蓝达小姐,全名布蓝达。年。费歇尔,是梵迦帝国费歇尔公爵的小女儿,但是现在这副身体里装的是任务者拾年的灵魂。
拾年从苏离年的身体里脱离后本来是要返回系统空间的,只是返回途中突然出现差错,她眼前一黑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睡,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也联系不上753。
拾年尝试多次联系753没有回应,只能先努力适应着用布蓝达的身份生活,还好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算是个贵族,她不用为生计操心。只是已经小半个月了,她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食物,不是熏鱼就是熏肉,让她被前面几个位面养刁的嘴巴很受罪。
拾年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能够读取原主的一些记忆,虽然不全面,但至少能让她了解下自己的处境。
在她能记起的回忆里,布蓝达是个有些可怜孤单的孩子,她是费歇尔公爵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个姐姐。她身上有着东方血统,与家人不同的黑色长发和褐色眼睛让她被家族排斥,更有人说她是黑暗神的代表。
梵迦帝国的民众信奉光明神,神司曾预言费歇尔家族会诞生一位光明之子,公爵的大女儿安琪拉当时已经出生,她有着白皙的皮肤,湛蓝如海洋的双眸,一头瀑布一般的金发,处处都透着精致的美感,像极了洋娃娃。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将她当作预言中的光明之子,而布蓝达从小就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
布蓝达十岁之前还是住在费歇尔城堡中的,那时候她还有真心疼爱她的母亲潼恩陪伴,潼恩还为她争取到了自己很看好的西洛伯爵家长子的婚事。但是在布蓝达十岁生日时潼恩因为意外坠楼离世,费歇尔公爵处理完妻子的丧事后就将布蓝达送去了外祖母空置下来的庄园,只因为人们都说她会给亲近的人带来厄运。
布蓝达虽然被送走,但是贵族小姐的吃穿用度公爵没有亏待过她,庄园中照顾她的管家夫妇也很尽心,布蓝达除了偶尔想念家人倒也活得自在。
但是平静的生活在她16岁时被打破了,她在庄园外的树林里遇到了年轻英俊的猎人沃德。希曼。布蓝达在林中玩耍时差点儿掉进沃德的陷阱,好在他发现及时把人救下。沃德是个健谈幽默的男人,布蓝达在庄园除了管家和女仆就没有跟别人交流过,沃德让她的生活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布蓝达跟着沃德去参观了他的小树屋,穿上长靴跟着他去林间捕猎,沃德在薰衣草花田中向布蓝达诉说了他的爱意,渴望被爱的布蓝达立刻沦陷在了沃德的温柔烂漫中。
沃德向布蓝达求婚,布蓝达才在幸福的冲击中清醒过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有婚约的,只是潼恩去世后无人提起所以她也暂时忘记了。布蓝达已经16岁了,不出意外她在年底就会被公爵嫁出去,第一次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儿生出来反抗家族的心思。
布蓝达求见自己的父亲想要获得自由,费歇尔公爵连话都没有听她说完,就让人将她拘禁在城堡中最高的塔里,不让她出去。
布蓝达被关了两个多月,每天除了一个仆人来送饭她没见过其他人,也不知道沃德的消息。期间公爵来过一次,问她知不知错,她不肯低头,后来公爵就没有来见过她。
两个月后,不知道费歇尔公爵是怎么跟西洛伯爵谈判的,布蓝达被释放了出来,也听到了原本与自己有婚约的沃尔曼。西洛要改娶姐姐安琪拉了。
不过她不在乎,她只想赶紧回到庄园,去小树屋告诉沃德她自由了,她可以答应他的求婚了。
但是布蓝达再也没有找到沃德,小树屋里被砸的乱七八糟,连那片薰衣草花田都被烧毁干净,一点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布蓝达找不到沃德,以为是自己的反抗惹怒了父亲,让沃德也被连累了。回到庄园后她每天就守着房间的窗户看向山林的方向等待着沃德,整日的郁郁寡欢让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差,管家请了医生来看也没有用。费歇尔公爵的城堡正忙着清扫布置准备安琪拉的婚礼,没人关心远处山间的庄园中悄然离世的布蓝达。
布蓝达死于割腕,她大概是觉得再也等不到沃德了,温暖的太阳还没有照亮她的世界太久,又堕入了更深的黑暗。
布蓝达穿着洁白的裙子,躺在放满温水的浴缸中,鲜血染红了水,沉睡下去的她像躺进玫瑰丛中的新娘。
拾年清醒后第一时间处理了伤口并且清理了现场,除了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没人知道布蓝达曾经自杀的事情,她也顺势借着布蓝达的身份生活。
好不容易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拾年赶紧喝了一口蜂蜜酒遮盖嘴里怪异的味道。
“布蓝达小姐,公爵派人送东西来了。”还穿着皮围裙的女仆走了进来,语气有些激动。
拾年放下刀叉跟着女仆走了出去,庄园门口等着一排骑着马的士兵,他们并排停在石子路上都没有下马的意思。
等拾年走出来的时候,在最前头的男人才下了马,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抬着个箱子走到拾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