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急匆匆地走进屋子时,立马就迎上了阿九紧张的眼神,那张总是没表情而显得冷酷的脸现在清楚地写着担忧和慌乱。
“主子烧得很厉害!”阿九小声道。
元宝叹气,脸上有心疼但没有焦急,看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回了。
“辛苦了,”元宝上前接过擦拭的毛巾,顺便瞄了眼两人握着的手,“主子身子底子不是太好,平时没事,一旦病起来就会比较严重。我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就安排人回京,把专门照顾主子的申大夫接过来。”
阿九这才注意到两人的手还握着,赶紧抽回来,手心已经全都是汗了。
“大夫什么时候到?要不要先找临近村子的大夫来看看?”刚才是只有他一人不能离开主子,现在元宝来了,他可以去周围找大夫。
“我没怎么遇到过外伤骨折的情况,”元宝沉吟了下,“主子的腿伤很着急处理吗?”
“一般在三个时辰内正骨恢复比较快,”阿九察觉到元宝的意思,“但是如果大夫手段高明,六七个时辰也没问题。”
“那就不必去找附近的大夫了,就算来了也顶多是开些散热的药,但主子的身子一直是申大夫调理,有些用药比较特殊、不是寻常大夫会开的,还是让申大夫来更稳妥。”
阿九明白了,看来是主子身体情况比较复杂,用药需要考虑过去的状况,新的大夫恐怕不得用。
半个时辰后,齐子彦醒了,元宝去找农家要了碗粥,好歹让主子吃些东西。齐子彦稍微精神了一会儿,跟元宝询问后续情况。
“咱们的侍卫都找回来了,有三个轻微中毒,三个轻伤,问题都不大,都安排在附近的空屋子里。由沈统领回京找申大夫和马车,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回来。”
“是安公子的侍卫协助属下找人的,后来张公子要求回收所有的贱奴以后才能离开,耽搁了些时间。咱们侍卫救下的那个男子也被带走了,暂时能不受磋磨的话应该能保住一条命。”至于是不是真能活,元宝并不看好。
“张敬挽知道了阿九的身份,”齐子彦沉着脸,“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是针对我,你们认为如何?有没有可能是针对阿九?”
“张公子刻意为难主子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就算是阿九以前的身份,与张公子和张太傅应该也没什么瓜葛。”元宝说着自己的推测,“张公子向来对主子有敌意,但以前也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觉得可能有人在背后怂恿。”
“属下不确定对方的目的,但他们应该是只知我罪奴的身份,并不了解我过去的身份,”阿九从自己的角度补充,“不然就不会只让张统领那样的身手带几个人来围攻。看对方的态度,应该是把我当做普通侍卫的身手看待的。”
他的武力是有战功佐证的,若是知道他的过去就不会小瞧他的身手。
“我也觉得不是针对阿九过去的身份,不然恐怕不会这样就收手,”齐子彦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张敬挽不是个耳聪目明的,他本人应该不会这么快注意到我身边新的贴身侍卫是什么人,阿九贱籍的身份很可能是别人有意透露给他的。他把射杀阿九当做整治我一个绝佳的机遇,才会像这样请诸多公子观看。若真是抱着必杀的目的,最后也不会因为不愿受罚就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