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最后一次是你当时进京受封时,不过那时候你应该没看到我们。”元宝想了想,当时是个场面不小的宴会,慕青峰是新晋贵人比较打眼,不少人围着他,而齐子彦只是未入官场又不得宠的贵族子弟,连坐席都是靠外的。
那是四年多前,阿九还能隐约记起在京城繁华缤纷的宴会中、感觉比打仗还辛苦的场面,那时齐子彦应该有二十了,若是见到过,以他的品貌,应当会留下印象。
“大概是没看到,”阿九喝口酒,“但说那是最后一次,就是说之前也还有,是在蓟州?”
元宝听着阿九近乎确认的语气挑了下眉,然后对他眨眨眼,也喝了口酒。
“主子很打眼,”算得上高大的身材,加上精致贵气的容貌,在人群中总是很出挑,“若是出现在我家乡那样的小地方,我们还见过,肯定会留下不俗的印象的。”
阿九的疑惑却引来了元宝的低落,他苦笑下,这样回答,“主子也不是一直都光鲜亮丽的。”
“跟主子中毒的事有关吗?”这事不止一次被提起了,尤其是对主子的身体至今都有影响的样子,阿九很是在意,是比起自己在蓟州何时见过主子的过往更要弄明白的。
“有关,但中毒只是最严重的后果,不是原因,”元宝决定把这一段往事跟阿九说清楚,不仅是因为齐子彦的态度,更是因为他和阿九有一样的预感。
最近的事情和状况层出不穷,以后恐怕更是不得安宁,是敌是友,该如何应对,阿九作为主子身边的侍卫,更是该了解。
“你以前问过我侯夫人和主子的关系,我没直接回答,但想来你是有猜测的?”
“侯夫人和主子。。。应当不是亲生母子吧。”
“看来还是很明显的,”元宝意义不明地嗤笑一声,“也是这些年才愈发不遮掩了。”
“侯夫人确实不是主子的亲生母亲,但这件事主子也是十七岁那年才知道的。”
“主子的亲生母亲是齐宁候在地方任职时候相好的,具体是如何除了齐宁候无人知晓,但主子的母亲虽然姿色上佳,却只是布衣出身,在生下主子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按理说侯爷在地方上带回个妾室本没有什么,但侯夫人家中虽然官位不高,却精通生意,且对自家女儿与侯爷的婚事十分重视,对齐宁候办差和升迁的功绩出力极大,齐宁候不愿引起侯夫人家的不满,便没有把主子的母亲,琼夫人带入京,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没想到,琼夫人却怀上了身孕,生下一男孩,且因生育败了身子、命不久矣。琼夫人无计可施之下带着主子进京,想在死前将孩子交给侯爷。这一来,就将事情捅漏了。”
“彼时侯夫人嫁给侯爷已有近三年,却始终没有怀孕,侯爷也没有纳妾,所以无论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还是侯夫人自己内心,压力都很大。这一个继承侯府血脉的男孩,就成了烫手的山芋。不知是为了留下侯府男丁,还是害怕与将死的琼夫人闹个鱼死网破,最后侯府还是将主子留了下来,没给琼夫人名分,而是将主子记在了夫人名下,对外称是嫡公子。”
“没想到刚刚认下这个嫡子没两个月,侯夫人被诊出了身孕,便是如今的大公子齐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