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也不饶人,
“你以为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想嫁就嫁,想离就离?你说得对,横竖我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那这个位置你就好好坐着,也好省去我诸多麻烦。
你处心积虑嫁入谢家,从今以后,你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死人。”
“!”
祝卿安美眸圆睁,得,这就工具人实锤了?
她咬了咬后槽牙,这狗男人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常人。
有病就得治!
狗皮膏药撕不掉,想到原主后来付出的惨痛代价,祝卿安可不想重蹈覆辙,她酝酿了一瞬,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世子,刚刚那些话并非我任性之言。今日之前,我还为你没有抗旨拒婚而庆幸,但此时此刻……”
顿了顿,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似叹息般,
“此时此刻,我这颗心……总算是死了。”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谢淮序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变了,不似从前那般狂热……
就如火苗倏然熄灭,一切归于沉寂,无端地令人心头憋闷。
那年他目送那人入宫,宫门阖上的瞬间,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就是这种感觉。
熟悉的窒息感,令他有片刻的恍惚。
龙凤烛劈啪作响,燃得正旺,灼热的温度融化了蜡烛,蜡油溢出蜿蜒而下,像两行清泪。
再看,美人眉目低垂,清丽的脸庞恬静温婉,惹人怜爱。
她长得好看,谢淮序一直都知道,但他从未像此刻这样仔细瞧过她,若她姐姐是清水芙蓉,那她便是魏紫姚黄,美得明艳张扬。
他半握在胸前的手,指腹下意识捻动。
爱而不得的滋味他再明白不过,她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嗓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都视你为妹妹,你若只是我的妹妹该多好。”
妹妹?
祝卿安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