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走到一旁的斗柜边,拉开其中一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黑药丸。
牧野表面看没什么,但忍着疼到裴辞这里,已经是极限,她趴在方桌上,把脸埋进双臂里,心里把陆酩又骂了一遍。
“吃药了。”裴辞道。
牧野抬起头,刚才还紧拢着的眉心已经平了。
裴辞垂眸望她,即使牧野将她的疼痛之色掩饰得很好,但脸颊泛起的不正常红晕,额角细密的汗珠暴露出她的隐忍。
她忍疼一向厉害。
裴辞捏住药丸,食指隔着药丸,抵在她的唇畔。
“张嘴。”
牧野听话地张开嘴。
裴辞轻轻一推,药丸滚进口腔,指腹蹭到了那唇瓣柔软,他微蜷了指尖。
苦涩的药味蔓延开来,牧野将药丸直接吞下。
裴辞倒了一杯温茶,推至她面前,问道:“怀里抱着什么?”
牧野把藏在怀里的酒拿出来,献宝似的。
“先生,你还记得这坛酒吗?”她笑道,“小时候还说要一起喝呢。”
裴辞凝着牧野举起的酒坛,坛身还沾了泥土,此时已经干了,泥土碎屑掉在了桌上。
他轻扯唇角:“你要和我喝?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忘。”牧野伸手要去开坛。
裴辞按住她的手:“太晚了,改天再喝吧。”
牧野吃了药,头疼虽然缓解,但还是难受,困意也随之而来,迷迷糊糊里,被裴辞拉着手腕,躺到他的床塌上。
牧野抗拒,要坐起来。
“脏。”
“什么脏?”
“我还没更衣。”不换寝衣不能上塌,会被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