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千万日元?”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让人奇异地生出了一些心虚感,富婆目光继续游移,慢吞吞地否认:“不,是美元。”
“一千万美元!!”毛利小五郎的声音猛地拔高,“您一定是被骗了!走!这个金额已经完全足够立案了!我们去立案!把那个骗子给抓出来!!”
那可是整整一千万日元啊!他毛利小五郎出道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痛心疾首的男人过于悲痛以至于直接将那一
千万美元的损失算成了自己的损失,当即只觉得心肝脾肺都在肉痛。
但富婆虽然目光游移,却没准备听他的话。
裹着貂衣的女性拢了拢自己的外套,看向沙发另一侧坐着的三人组:“教祖大人,神子大人,爱子她、爱子她真的是被人假扮来骗这么区区一千万的吗?”
这话着实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扭曲。
就是毛利兰的亲亲好友铃木园子,作为铃木财团的大小姐,也不至于将一千万美元随手抛出。
夏油杰端出很能唬人的笑,却没先回答问题,而是看向身侧青年,隐约有种以对方为尊的意思在:“沢田先生怎么说呢?”
他称呼沢田纲吉用的是“先生”,听起来似乎是疏远的,可当他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沢田纲吉又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这个世界陌生的夏油杰,而是另一个世界的、称呼自己为“老师”的那个。
而当对方端着那方笑,就更加让人分辨不清了。
无可否认,这时候他总是要更宽容的。
于是宽容的老师思索了会,却是想到了夜间的那通电话,看了看富婆忐忑的表情道:“其实小山夫人的内心已经有所判断了吧。”
富婆一愣。
“说起来所谓的秘密,并非是因没有人知晓才是秘密,而是因为对于彼此而言十分重要,所以才是秘密。”他温声说道,“能够让小山夫人一口认定对方就是爱子小姐的……想来一定是对你们二人来说都十分重要、且不为旁人知的东西吧。”
毛利小五郎大喊:“喂你这外行!不要对侦探擅长的领域指手画脚啊!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
可他刚喊完,富婆小山就拍桌站了起来。
“老娘就说除了那家伙没人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第一句是盘问我她的浏览记录清空了吗她存的3个tb的资源转移了吗她保养的小奶狗找新的富婆姐姐了吗下次上坟的时候别给她带花了带杯去冰三分糖的奶茶更合适!”说着说着她就突然哽咽了起来,捂着脸坐回去,“那一千万美元其实是我提出来的,是给她养的那只小奶狗……如果是骗子的话这时候应该就会给我报卡号了吧?但是她没有,跟我说了小奶狗在哪个会所让我自己去了一趟,我以前看见过小奶狗的长相,所以就用一千万美元给他点了一个月的香槟塔。”
眼见着话题突然有点转向到少儿不宜的方向,而这里还坐了一个才一年级的小崽子(虽然只是表面上看来),沢田纲吉咳了一声:“所以你就想让我们来看看那通电话是否是你的闺蜜打来的是吗?”
富婆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请您来的目的是希望能让她好好成佛。”
是很信奉佛教的霓虹人的发言,就是在某种程度上对疑似变成鬼魂的闺蜜不太友好。
沢田纲吉眨眨眼,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在嘀咕什么的毛利小五郎还在碎碎念,大意是这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之类。
但是按照这个房子残留的咒力残秽来看,富婆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他摸了摸下巴,想到被诸伏景光打断的电话,道:“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再看看吧。”
棕发青年温和地笑了笑,颇有一种万事交给他足以放心的可靠感:“想必小山夫人您是知道美子小姐每天大概都是什么时候打来电话的吧?”
——由此,这就是为什么到了夜里,沢田纲吉一行再度拜访小山宅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