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更倾向于,是有人装神弄鬼。
不过,这人怕是打错了算盘,他秦奋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是身为讲武堂堂主,一点随身武艺还是有的。
竟然装神弄鬼装到他秦奋家里来了,秦奋打定主意,一会抓住这人,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之后,再去送官。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准备大把家丁也都喊来。刚想张嘴,却惊讶得发现,竟然发不出声音。
“呜……啊……”焦急半天,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还很微弱。
直到此时,秦奋才感到害怕。
难道真的有鬼?
如果不是有鬼,他又怎么会突然变成哑巴?
“还想喊吗?啊嘎嘎嘎……”那黑影漂浮在他前方的上空,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不过屋里太黑,实在无法分辨眼前这人是装神弄鬼,还是真的鬼。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啊嘎嘎嘎……”那鬼又说道,双臂张开,好似要对他扑过来,咬开他的喉咙,吸食他的鲜血。
那鬼还没到,先是一阵阴风吹来。
秦奋吓得胆寒,如果是人,就算打不过,至少还能挣扎一二。如果是鬼……
等等,听这鬼的意思,好像是有冤屈,所以来找自己报仇。自己虽然平素没做过什么好事,不过只是喜欢享乐,贪点财,可从没干过杀人害命的勾当啊。
有心分辩,口中却难发声,情急之下,一下子跪了下来。
别说,他这情急生智还真有用,他这一跪,充分展现了他的诚意。那鬼见此,果然停住了扑过来的动作。
“你还有何话说?我给你个机会,嘎嘎……”那鬼漂浮在他面前问道,说完牙齿摩擦,发出让人难以忍耐的声音。
“我……”秦奋刚想说,他不能说话啊,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好像又能说话了。
如果诡异,看来即便不是鬼,也是一个高人,秦奋意识到自己在对方面前,怕是没有耍小聪明的空间,也打消了喊来家丁帮忙的打算,跪在地上分辩道:“大人,您怕是误会小的了,小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杀人害命的勾当,却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不过,我作为讲武堂的一员,我死了,你们却不闻不问,我难以安息,又找不到那个那个臭小子,那个臭小子杀死我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我也只能找你来发气了,也算是你倒霉吧,嘎嘎……”
秦奋一愣,“讲武堂的一员?臭小子?”
“不错,”那鬼坚定说道,“你想不到吧,我就是讲武堂的夫子刘江,你作为讲武堂的堂主,整日在外游玩,对于讲武堂的事务不闻不问,怕是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人吧?”
“至于那个臭小子李正,他变异成野兽,被我们送进奇案司,谁知道他竟然从奇案司逃跑了,哎,奇案司那帮废物啊,我好巧不巧碰到这个臭小子,想要劝他回奇案司继续接受治疗,他答应得好好的,谁知竟然趁我不备,突然发难……”
“我虽然死了,但是心念未完,便回到讲武堂,想要看你们将凶手抓住,将我的尸骨迎回安葬,这样我才能瞑目,谁知你们整天只知道忙自己的,玩自己的,好不尽兴,对于我的事情呢,竟然只是把事情报给巡捕房,就不闻不问了。我不瞑目啊……”
刘江刘夫子?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秦奋可能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之前他亲戚是城主,有亲戚给他撑腰,他几个月不去一次讲武堂,也没人管他。
只不过几个月之前,他亲戚调走了,新来的城主和他的顶头上司何不为经常给他安排杂活,再加上最近奇案司和巡捕也经常要求他配合,他一个月时间里倒是有一半时间都是在讲武堂里。
而且刘江正是他们讲武堂二十几天之前失踪的两个夫子之一,他又怎会不知道对方是谁。
既然搞清对方来意,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秦奋咳了一声,声音立马有些哽咽,委屈地说道:“刘夫子啊,您错怪我了,我之前虽然不怎么在讲武堂,要说一般的夫子,我还真不怎么了解,不过像您这么优秀的夫子,我又怎会不知道呢?您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那般光亮,那般醒目,我早就对您印象深刻,还打算找个机会推荐您来当我们讲武堂的副堂主呢。”
不管对不对,先把马屁拍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