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顺口说:“这是死鱼,要吃坏肚子的。”
他还补了句:“况且锦鲤不好吃。”
楚荆讪笑,说:“这样啊。”
院中有一口井,陆随打了盆水,牵过他的手,道:“饿了吩咐下人便是,看你弄得满手血污,连衣袖都弄脏了。”
楚荆见陆随没有生疑,又怕他察觉到自己袖袋里藏了东西,突然停下道:“先洗那把匕首吧。”
“先洗手。”
“那刀是从你房中拿的。”
“……洗手。”陆随这才看了眼他手上的杀鱼刀,是他斩杀了北狄的大将军,收复陇西的战利品,这匕首上沾过无数敌人的血,用来杀鱼还是头一回。
陆随嘴角抽搐着看了眼,还是握着楚荆的双手往盆中按,帮他洗干净手上的血。
楚荆正想着等会儿陆随问起,自己要怎么回答他要吃一条死的锦鲤,没想到洗完手,陆随什么也没问,竟又离开了。
走前还叮嘱他,“那匕首锋利,放着我回来再洗。”
楚荆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回院子是干嘛的。
第章一枚棋子
逐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多少天了。
没有人再对他用刑,那金疮药疗效甚好,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手脚镣铐也被取下,那两位审案的大人再也没出现过,连看守他的侍卫也少了。
逐月倚墙坐着,今日送饭的人迟迟未出现,他低着头盘算着何日才是自己的死期。
过了许久,空荡的地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换了个人。
那送饭的人提着个食盒放在自己身前,却并未离开。
逐月已经猜到了是他。
“你是来送我上路么?”
菜肴比起以往丰盛,还放了一樽酒。酒足饭饱后,逐月笑了下,毫无将死之人的悲凉,竟有种解脱之感。
楚荆故意看着他吃完,才说:“饭菜里没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