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敲响三下。
却没人在门外开口出声。
熟识的几人都知楚荆的情况,尤其是陆随,人还未到,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陆随唤他的声音。
楚荆刚燃起火,把那苦药又煎一遍,才擦干净手,正要去开门。
听见门外人又敲了一下,道:“屋里没人?”
没想到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另一人说:“你傻呀,都说来了个哑大夫,没人应岂不是正常?”
那声音稍显稚嫩,估摸着也是新入营的少年士兵,楚荆收回已经碰上门把的手,站在门前好奇地听了一会儿。
那人恍然大悟,问:“那怎么办,直接推门进去?”
另一人好险拉住他要推门的手,说:“你咋这么莽,也不看看那哑大夫是什么来头!”
那人还真愣愣地问:“啥来头啊?”
另一人显然小道消息更灵通些,道:“你没听说么,大将军每日下了训都要过来。”
“这有什么,大将军日夜操劳,来药庐拿几剂药可多正常。”
“啧,这你就不懂了。”
“我怎么不懂了?”
“重点是,连大将军来也要敲门才能进。”
“你咋知道?你亲眼看见啦?”
“自然别人看见了我打听到的,据说有一回大将军不知为何惹恼了那哑大夫,当场被轰了出去,吃了好几天闭门羹呢。”
“如此大的来头!”哑大夫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竟敢给大将军脸色看,谁听了不说一句厉害。
楚荆面上一红,心道那次还不是因为陆随太过分了,又欺负他出不了声,楚荆实在累得受不住,第二日一醒来便把人轰出门外。
没想到这都能被人看见。
后来陆随老实了几日,不过他何时给陆随闭门羹吃了,难不成是前几日他耐不住困意睡着了,没听到陆随来这儿找他?
影卫正要从屋檐跳下呵止两人,却见楚荆抬手,示意他不必出手。
又听门外两人道:“听阿虎叔说,哑大夫原本也是咱们西北营的人,与大将军关系最是交好,不知为何有一日突然失踪了,那时的大将军还只是校尉,翻了天地找他也寻不见人,像疯了一样。”
“后来呢?”
那人听来的八卦也仅限于此了,“后来不就是大将军不知从哪儿把人找到了带回来,也不知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回来时浑身是血,还被人毒哑了,那场面可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