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他一时生气,也是他以为陆随想要回去,才赌气般扔还给他。
这回轮到陆随不好意思了,他上完药,帮楚荆把裤子穿好,说:“抱歉,那日是我不对。”
“你哪儿不对了”语气里仿佛书院的夫子在教训顽劣学生。
“我不该骗你。”
楚荆若有所思,把戒指收回衣服最里层的内袋里藏好,嘴上还说什么“这银戒本来就是你的,要回去也是天经地义,但你不该骗我。”
陆随本就理亏,道:“是我错了,那日我以为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便捡了回去。”
“我从未想要回,送了你便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也许是滚烫的汤药连带着室内的空气也变热了,楚荆脸上发烫,扯开话题道:“对了,那个袭击我的人如何了?”
陆随叹口气,“死了。”
“死了?”楚荆才躺下去又猛坐起来,差点牵扯到腿上的伤。
“你慢些。”陆随把人扶着,在他腰后垫了垫子,“你那得力手下审了他一夜,此人身份不明,死也不肯开口,身上又藏了毒,昨夜毒发身亡了。”
“是什么毒?”楚荆本能联想到韩琰的川乌中毒。
“砒霜。”
陆随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还剩一颗红色药丸。
陆随推测道,“早些年我曾经在军营抓到过奸细,暴露后也是一样藏毒自杀。这种人多半是被训练的杀手或是受人威胁,买凶杀人。”
“只不过……”
楚荆见他神色有些疑惑,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在我手下过不了两招,竟还能当刺客。”
“……”楚荆语塞,心道有几个人能在你手下过招。
楚荆摇摇头,道:“他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要找一样东西。至于蒙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许真相就藏在那件东西里。”
他思索片刻,决定还是要回大理寺,他刚掀开被子就被人按住。
“你又要去哪儿?”
“回大理寺。”
陆随反问他:“崔大夫说了什么?”
楚荆想了下,答:“大夫说我腿没断。”
陆随耐着性子问:“还有呢?”
楚荆又答:“他还说很快就能好。”
陆随不想又和他吵:“你现在不宜走动。”
楚荆觉得这么争下去也不会有别的结果,正想用什么方法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