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封,苏先生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苏易不在,他们只好询问与之最为亲近的葛封。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还在吃饭。”葛封也无从知晓,只能如实道来。
“莫不是咱们的计划暴露了?导致苏先生被抓走了?”
“如果真的暴露了,那我们明天的计划岂不是必死无疑!”
“老大,要不然算了吧。万一恩格大人他们早有准备,那明天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啊!”
“是啊老大!”
仅仅只是因为苏易没有出现,整个房间里就充满了放弃的声音,许多人都开始动摇,觉得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祁东河和邬贺此刻也很发愁。
要知道,此次暴动是他们准备最充分,计划最周详的一次。不仅有诸多看守协助帮忙,可以得到些许武器,更是联合了内外围的所有囚犯,规模之大远超想象。
如若就此放弃,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辛苦筹谋岂不是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错失此次机会,等镇西军出军占据囚场,那他们就再也没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何况指不定安国那群人临走之前会不会大开杀戒,亦或是逼迫他们当肉盾挡在前方,那他们这些人无疑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们不仅仅是为了立功,更为了自己的性命。
祁东河将葛封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葛封老弟,麻烦你实话告诉我,苏先生可否交代过你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葛封好奇祁东河怎么知道苏易交代过他。
“我祁东河是个粗人,但也能够看得出来你对于苏先生没回来并不感到意外,所以猜测要么是你早已预料,要么是苏先生早有嘱咐。”
“祁老哥慧眼如炬,没想到竟还是瞒不过你。”葛封见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竟暴露的如此彻底,于是只好点点头。
“没错,苏先生的确交代过我,说无论你们有何选择,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
简短的一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却是极多。
祁东河仔细琢磨话中之意,突然像是醒悟一般,紧接着毅然决然地走向自己手下:
“诸位兄弟,镇西军不日将会攻破清水城,黑山囚场终将会被收复。试问,若到时候镇西大军兵踏矿场,你们觉得安国兵马会让我们好好活着吗?”
“这……”
“三年来,在座之人有多少兄弟的亲人被害、妻女被辱,甚至被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尽凌辱至死?”
“而今,安国人内忧外患,正是我们争取自由,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有人敢与我放手一搏!?”
祁东河的一番话,尽管略欠火候又毫无话术,但所蕴含的气势却是十足。
特别是对于江湖中这群糙人,越是俗气直接的话,越是能激发他们内心最原始的愤怒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