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风轻,谢奚葶躺在黑暗中,窗外的月影映在了她幽深的眸子里。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袭微风,竟挟着悠悠的香气。不是楼下栀子花的清香,倒象是从哪个女子身上飘来的,很脂粉味儿的香气。
床上的少女索性闭上眼睛,去闻,又没有了。而皎洁的月色还透过纱窗,水一样照在女孩儿曲线起伏的娇躯上,为这纤柔的人儿镀上了一层银白的清辉。
谢奚葶的双脚慢慢地蹭动着,夹埋在双腿间的手渐渐伸向里边,在娇嫩的地方挤压。那两条白冰似的玉腿忽然往左右分开了,不停地来回曲伸……她喘息着,手指快要被淹没了,光滑的草席上缓缓挣动的两只雪白小脚,在急切地喘气声中猛然绷直了,少女发出了一声娇软无力的叹息。她的眼睛紧闭着,身体在微微打着颤儿。屁股仍然有些肿,刚才在席子上摩擦的时候,感到格外火辣辣的,竟是这种灼热的触痛,让下边如同着了火一样,在小腹的抽搐中,在一阵针刺般的痛感中彻底飞升!
平静下来的谢奚葶,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她真的做了个梦,是梦见了小时候的事。因为自己确实那么小,好象犯了什么错误,记不得的原因,被爸爸打了一顿。她又梦见爸爸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很乖很乖的,但爸爸却还是打了她一顿。在梦里她虽然还是个小女孩,但思想却是现在的了。难道自己也隐约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当挨打的时候,虽然也哭着,心里却十分高兴,所以一动也不动地趴在爸爸的大腿上。而一种幸福感已溢满了全身,爸爸不会再离开自己了,他还在打我的屁股呢。父母是在她八岁的时候离的婚。
散发着青草的芳香。这是一个奇怪的季节,每到这个时候,江南就会连着下一个月的雨。
雨刚停,午后的阳光一点儿也没有夏日的炽烈,只是明亮地从窗口照射进来。
桌上的玻璃水瓶子又把光线折射到雪白的墙壁上。剔透的水杯被女孩清澈的眼睛注视着,那双眼睛里也象盛满了水。她的头发还是老样子,整整齐齐地扎在脑后,光洁的额头上垂落着一些细软的流海。
谢奚葶并不经常到这家咖啡店来,虽然这店就在通往学校后门的路上,离她家不远。也许,她不太无缘无故地去这些地方吧。
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所以整个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玻璃窗边,这是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那您就打我屁股吧……”——这句话改变了一切!
是一个玩笑,还是一种疯狂,还是自我的宣泄?
一切都是玻璃做的,窗户,水瓶,水杯,女孩……在雨季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难道她的屁股也是玻璃做的?
谢奚葶裸露的胳膊上有几道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那是粗暴的痕迹。
杨路走进来的时候,谢奚葶正站在吧台前准备离去。
这里没有别人,而她正转过脸来,眼睛落在了杨路身上。他摘下墨镜,与她的目光相触。这目光象是跳动的火苗,闪烁明亮,刺灼着,而刹那间又冷若寒霜,使他仿佛跌落深渊。
杨路无法逃脱地注视着如幽潭般的双眸,他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已经看到了那胳臂上的勒痕,因为紫红的印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夺目,使人感到刺痛和悲伤。而女孩儿的双眼如同罩上了一层雾气的深井,一切的感念流进去都无声无息。
“嗨,”谢奚葶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杨路。”
“呵,你也在这儿啊。”
“是啊……嗯,我要走了。”说完女孩儿向门口走去。
独站着的杨路茫然地朝她的背影望去,看见正快步走到门口的女孩又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要不你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