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辰有些晚了,大多数香客都是往外出而不是往里进,何青圆正望着季悟非,忽听见身后有人唤道:“何妹妹。”
何青圆想不到是谁,困惑地转过身去,就瞧见楚茹儿和楚萍儿姐妹二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季翡之不认识她们,只听何青圆道:“楚三姑娘、楚四姑娘,你们也来这观中祈福吗?”
“是啊,娘娘听说这乾元道观颇灵验,就让我们姐妹俩来替她供奉。”
楚茹儿笑容颤都不颤一下,目光几乎没在卢听玉身上停留,只望了不远处的季悟非一眼,又看着季翡之笑迎上去。
季翡之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见何青圆对着她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道,“上车吧,我和七弟一道送你和卢姑娘先回去。”
“那就麻烦季姑娘了。”何青圆觉察到季翡之不欲与楚三楚四相交,就偏首道:“两位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轻慢是很蜇人的态度,楚萍儿对季翡之的冷淡有些不快,张口欲言,却听楚茹儿笑道:“好。”
何青圆上了马车,因山道并不宽敞,并不能容两辆马车并行。
季家马车在前,何家马车在后,季悟非原本骑马走在前头,渐渐落在了后边,随在了何家马车边上。
楚茹儿立在马车上,瞧见这一幕,如针刺般不顺眼,越发抛不开去。
楚萍儿顺着她眺望的方向瞧了一眼,笑着说,“姐姐,你瞧什么?季公子?”
楚茹儿不满地觑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否认。
姐妹二人坐进马车里,楚茹儿掀帘再看时,已经瞧不见山道上的季、何两家马车了。
“那日纵郑家几个杂碎去吓楚谨然,真是一招烂棋,损人亦不利己。”
楚茹儿忽得开始反省自己,楚萍儿诧异地看着她,想了想,笑道:“姐姐这是觉得在季公子跟前不好看了?”
见她不语默认,楚萍儿又道:“姐姐,季翡之方才待咱们如此态度,你还想着嫁入季家?委实有些难了。”
“眼下是不容易,但若长姐一朝得男,咱们的婚事势必也会更上一层楼,季家是好,季公子也合我心意,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自己捡个好的,难道要任由那老虔婆给我捡个烂的?”
楚茹儿说着,握紧了掌心里求到的那枚符。
“姐姐有这般心气是好,你若高嫁,我也能有些盼头。”楚萍儿感慨。
于庶女而言,嫁人才是博生路。
楚茹儿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只我瞧着,季公子待那何青圆,似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