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夏扔了酒壶,上前牵起江乔的手。老鸨急得上来就要分开两个人,却被楚识夏环着江乔的腰,轻轻巧巧地躲过了。楚识夏打横抱起江乔,一脚挑开了轩窗。
窗下正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邓勉。”楚识夏喊道。
“我在!”邓勉在老鸨身后举起了手。
“结账。”
楚识夏抱着江乔一跃而下,脚尖在芳满庭前的树枝上一点,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满口迎来送往的姑娘、喝得醉醺醺的客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楚识夏不以为意,把江乔放到马背上,纵马离去。
——
帝都里最大的池子乃是人工开凿,由太祖皇帝亲笔题字“洗镜”二字。洗镜湖种了上万株红莲,满湖碧色的荷叶间有一道朱色的桥梁,如绯色的刃破开这波涛般的绿。
湖中时常有画舫小舟漂泊,文人墨客吟诗作赋,王公贵族附庸风雅。
楚识夏扔给船夫一锭银子,拉着江乔踏上小舟,独自向着幽静的荷花深处驶去。
江乔坐在船尾,葱白般的十指握住竹笛按在膝头。她还穿着那身重工刺绣的华服,与这幽深寂静的莲海格格不入。
“大小姐想听什么曲子?”江乔问。
“江姑娘尽可率性而为。”楚识夏仰躺在船中,懒洋洋道,“我只是见芳满庭中尽是流连酒色的俗人,不衬姑娘的笛子。”
“我也是在芳满庭学的笛子。”江乔摇摇头,“我的笛声和芳满庭中其他姑娘的,并无不同。”
“你的笛子,让我想起云中的雪。”楚识夏抬起手,抓住洒落满船的星光,“你去过关外吗?”
江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