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那些劫匪武功高强,我们手无寸铁,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老爷不会怪罪您的。还好路近,重新调一批货也来得及。”
“整条商路明明已经打点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流窜来的……”
叶期宁拖着凳子凑过去,好奇的问道:“劫匪在哪?你们报官了吗?”
谈话声戛然而止,这少年是谁?怎么如此自来熟?
少东家皱了皱眉,正要驱赶,却见这少年生的十分俊秀,通身气派绝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身上的朱色长衫,布料更是难得。
少东家挤出一个笑容,向叶期宁拱了拱手说道:“让小公子见笑了,我们刚从衙门出来。”
叶期宁不依不饶的问道:“你们到底在哪被劫的?他们多少人马?武功什么路数?”
其余人暗自腹诽,这孩子怎么这么多话。但是,多年走南闯北,他们能分辨出,眼前这个少年非富即贵,他们惹不起。
少东家使了个眼色,有一沧桑的中年人接过话来:“我们是在城南十里外的山坳前被劫的,他们五个人。至于武功路数……恕我们眼拙,看不出来。”
“才五个人?”叶期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仿佛在说,五个人就能把货劫了,你们真不是串通好的?
被这样质疑,那中年人气得脸都红了,拳头藏在桌下,握的咯吱作响。
叶期宁耸了耸肩,拉着凳子又回自己桌。擦肩而过时,只听得当啷一声,一把刀从那中年男人身上掉了出来。
“老刘你——”少东家顿时明白过来,站起来愤怒的盯着自家的伙计们。
老刘赶紧把刀拾起来藏好,抓住少东家的肩膀贴耳说了几句话,少东家张了张嘴唇,又慢慢坐了回去。
叶期宁竖直了耳朵,只听到老爷……临川府……零零碎碎的几个词,急得抓心挠肝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少东家没有危险。
这么说,若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能去问那几个劫匪了?
临川府内,一座平平无奇的宅院,谁也想不到,这是传闻中的暗卫的临时驻所。暗卫为天子监察百官,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据说,暗卫是从被贪官庸吏害得家破人亡的幼童里遴选的,他们是朝臣最恐惧的一把刀。
“大人,东西做好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账本摆在桌上,一蒙面人将它们翻开,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大人,吕知府真的愿意拿出五千两,赎回账本。”
三日之内凑齐五千两。他们虽还没有破解账本上的暗语,没查清他是如何受贿的,但这样的手笔,吕知府绝对不干净。
他们已安排人暗中监视吕知府,从这五千两的来处,可以窥见吕知府赃银所在。
叶期宁骑马赶到城南十里外,有海东青引路,他不一会便在小路上遇到五个押送货物的彪形大汉。
叶期宁拍了拍马脑袋,马匹嘶鸣一声,哒哒哒走了过去。
上等的骏马价值不菲,那五个彪形大汉只是瞥了一眼,便闷头赶路,像是哪家商行的伙计。
叶期宁勒了勒缰绳,向打头那人搭话:“大哥,你们这是运的什么货?怎么走小路,不怕遇到劫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