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蛮族仅仅坚持了半年就跪了,可汗幼子手捧国书入大夏为质。请降书言辞恳切,声泪俱下,百年来蛮族从未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叶期宁携着无双战功,闷闷不乐的归朝。回来仅一个月,便干了一票大的。
二皇子岐王殿下微服出游,和一个有腿疾的路人起了冲突,骂他是死瘸子。那路人,是伤退的军士,那条腿是在战场上没的。
有官员围观了全程,参了二皇子一本。叶期宁撸起袖子和二皇子吵架,吵着吵着,不小心打断他一条腿……
二皇子被削爵,扔去宗庙关禁闭,有大臣弹劾叶期宁在大殿上动手,重伤皇嗣,藐视皇威,实乃大不敬之罪。
罚,寒了军心;不罚,这金銮殿迟早打群架。在雍国公的斡旋和皇帝的默许下,叶期宁罚了三年俸禄,皇帝让他趁着没战事,到民间去待几年,吃点苦头,省的无法无天的。
这样轻的处罚,文臣们原本是不愿意的。但皇帝的建议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去民间,待几年,这可是好几年的安生日子!!
此事实在不光彩,消息被压得死死的。娄景州知晓,是因那时他就在大殿后排站着。
叶期宁在提刑司中东走走,西看看,拿起一摞通缉令好奇的翻来翻去。
“这张通缉令上是谁,怎么黑漆漆的?”
娄景州低头一看,官府盖印的通缉令上,画着一个蒙的只剩双眼睛的黑衣人,格外废墨。
“启禀将军,他是半年来忽然出现的盗贼,专偷官员府邸。他每次被人撞见,皆是如此装扮。”
叶期宁看着这简陋又有些眼熟的画像,恍然大悟。
“我知道他,江湖上都叫他黑燕子,他最喜欢偷贪官的银子救济穷人,反正他们不敢声张。”
娄景州的脸一黑,叶期宁好奇的问道:“你们要张贴他的通缉令,他最近在这里出现过?”
“临川府章通判三日前报官,说府中遭了贼。”娄景州如实说道,只偷贪官那是江湖谣言,一个小贼,还能比暗卫更会查贪官?
叶期宁点了点头,这么巧,又是临川府。临川府离省城不远,说不定他还会与这位黑燕子遇到。
放下手中的通缉令,叶期宁又逛了一会,和提刑司养的小猫对挠了几下,这才告辞。
娄景州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把这位小祖宗送出提刑司大门。
建昌府,城外十里的山头,叶朗泰带着一队人马行至山顶。这里有一座清雅的小院。
“您看,岁兰院就在前面。前几日放榜的时候贺喜的人太多,姜解元便在这里躲清静……”
叶朗泰往向导手里放了块碎银子,将他打发走,而后命手下在外面等着,他整了整衣冠,独身踏入院中。
绕过影壁,院中摆设简朴雅致,竹兰并茂。枣树下,石桌旁,有一儒生正在读书。叶朗泰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垂首敛目,对那儒生执臣子礼。
姜茂时放下手中典籍,起身说道:“这又不是在宫里,表兄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