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泰松了一口气,招呼道:“去县衙,找黄县令。”
而后他将地痞的手绑住,捆在马后拖行。那地痞的惨叫声几乎传遍整座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
叶朗泰带着人马赶到县衙时,天刚蒙蒙亮,衙门还差一刻钟开门。
叶朗泰不管这些,他翻身下马,敲响衙门外的鸣冤鼓,然后拖着半死不活的地痞,径直闯入县衙。
鸣冤鼓响,必须要升堂。黄县令草草穿上官服,坐上主位,却见鸣冤者竟大摇大摆的站在堂中,抬头看向他,眼神冷的吓人。
“见官不拜?大胆刁民!”
黄县令命衙役给他来一套杀威棍,衙役们直挺挺的站着,冷汗涔涔,没一个人敢动。
堂下站的那人手里拉着根绳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官身,为何要拜你?”
言罢,那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扔过去。黄县令正了正官帽,双手拿起那枚印信。武学祭酒?黄县令忽觉手中印信有千斤重,险些把它扔在地上。
如果他没记错,现任武学祭酒名叶朗泰,是雍国公府世子,兼任兵部主事,他可是一等一的高门子弟。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叶将军。”黄县令像变戏法一样,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
他赶紧从主位下来,恭敬的用双手捧着印信,递给叶朗泰。
黄县令走下来才发现,地上还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皱了皱眉,就是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惹得叶将军大早上敲鼓?叶将军手眼通天,可千万别连累到他的考评。
叶朗泰顺着他目光看去,用力拉了拉绳子,强迫那地痞抬起头来。
“此人昨夜在客栈纵火,烧毁无数财货,县令大人可认得他?”
“竟有此事?我姑蔑竟有此等恶人?”黄县令瞪大了眼睛,惊愕的问道。
“他平日在城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勒索往来行商。大人当真不认识他?”
黄县令听得心里突突跳,他仔细一辨认,地上这个身上没一块好皮,瞪着眼睛想扒拉他衣角的贼人,有些像自己的远房侄子。
黄县令咽了咽口水,摇头说道:“下官确实不认识,他的恶事既是在姑蔑做下的。此人便交给下官,下官一定会好好审问,给叶将军一个交代。”
黄县令毕恭毕敬,叶朗泰却抱着手臂冷笑了一声说道:“您不认识他?这么说他构陷您?我弟弟前天在县城失踪了,是他做的好事。他说我弟弟现在就在县衙,您有什么头绪吗?”
这两天被送来的少年……难道说是他?黄县令后背冷汗直冒,这下麻烦大了,他把叶朗泰的弟弟送到乔学琨床上。
叶朗泰要是知道,还不活撕了他?把这么大一个麻烦送上门,也把乔学琨给得罪惨了。
“我这衙门这么小,不曾有生人进来过。”黄县令心如擂鼓,强撑着答道。不管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先蒙混过关再说。
叶朗泰看他的眼神满是讥讽,黄县令咬牙强撑着,忽然,他一个激灵,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雍国公世子叶朗泰只有一个弟弟——神威将军叶期宁。
他们样貌有几分相似,年龄也对得上。他竟然……让叶期宁去伺候乔学琨……
昨夜跟叶期宁说过的话一句接一句在耳边响起,黄县令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全完了,叶期宁不会放过他的。
不但他死定了,他最大的靠山乔学琨也死定了。
黄县令甚至忍不住猜测,东厢房里一直没动静,难道说叶期宁已经把乔学琨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