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风到医院的时候直接瞳孔地震。
霍总,英明又意气风发的霍总,跟叁天没睡觉似的,穿着睡衣坐在医院休息室。
愣了秒,柳南风恢复面无表情:“霍总,您的衣服。”
下午萧兰的结果终于出来。
重度分离焦虑,导致的恶心呕吐,发抖头痛,失眠……
以及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再不加以治疗和干预,可能引发抑郁症和焦虑症。
霍之清攥着报告单,许久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压低地可怕。
分离焦虑。重度。已经有好几年了。
而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霍之清自虐一般,强迫大脑去回想自己丢下萧兰,强制和她分离了多少次,拒绝了她多少次……
心理医生虽然被院长交代过,但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
“患者小时候被绑架、拐卖过”?
“是”。
“找回她之后家人有一直陪在她身边吗”?
“……没有”。
医生被气地胸膛起伏,缓了好几口气才忍住骂人的冲动。
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
哼,装什么自责悔恨,早干嘛去了?
“她的病情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很大关系,家人的陪伴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的分离焦虑很严重,我给她做心理测评的时候她一直叫哥哥,就是你吧?在她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人,你最好不要跟她分开。”
医生叭叭一顿输出还没有解气,又补充道:
“还有,有患者这种经历的人,都会有比较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用一生去疗愈和修复。请家属重视!”
“好。”
医生说的每个字都让霍之清的痛苦增加一分。
他痛地想蜷缩起来,可是却不得不端坐在这里,听医生讲完最后一个字。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自以为已经对萧兰很好了,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觉得对她好的事情,可是却连她生病了都察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