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关了宅子门,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宁松翻过院墙,悄悄跟着他们。
天黑,宁松的脚步又轻,这几人都没有发现他。
穿过一道花墙,来到东侧间屋前。
屋里亮着灯。
婆子拍了下门,朝里说,“夫人,老爷来了。”
门应声而开,一个大丫头走出来,向王知府行了一礼,“老爷请进,夫人在里头候着老爷呢。”
王知府朝跟来的仆人点了点头。
仆人在袖子里摸了摸,取了两个小荷包出来,给婆子和丫头一人递去一个。
“多谢老爷。”两人喜笑颜开地行礼,一起离开了。
仆人站在门外守着,王知府一个人进了屋里,门也旋即关了。
看那屋里的灯光微微暗了些,仆人拢着袖子,跺了跺脚,吹着气,走到正屋烤火炉去了。
宁松看看左右,从怀里取出攀爬的绳索往屋顶甩去,身子轻盈地上了屋顶。
他轻手轻脚揭开一片瓦,朝下方看去。
咦——
宁松厌恶地将头一缩,挥手扇了扇。
仿似那屋里的场景会扑面而来。
屋里,王知府正搂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亲着嘴儿。
说着甜蜜的话儿。
宁松一个少年郎,跟喜欢的姑娘田二丫相处时,还没有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呢,屋里奔五十的王知府,却说得相当顺嘴。
宁松心里一阵恶寒。
“老爷,哎呀,你别急嘛,先说事情。”王二夫人按着自己的腰带,不让王知府再进一步占便宜。
王知府沉声冷哼,“怪就怪那个多事的林娘子!若向氏死了!事情早就成了!”
“向氏忽然死了,老爷如何向宫里的大姑娘交待?”
“交什么待?是向氏自己要吞药,又没人往她嘴里灌!”
“算了,不提她了,现在向氏没死,这过继的事,老爷究竟如何打算?我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王二夫人伸手勾上王知府的脖子。
王知府借机解着她的腰带,往她脸上亲了亲,“向氏刚刚吞药,马上提起这件事情,我担心向氏会拿此事来说我们,先缓和两天……”
“再过几天便是过年了,年前能解决这件事么?我不想事情一年拖延一年。”
“年前一准解决好,你放心。”
“你这话说了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