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这次还算厚道。
本可以和上次一样中间牵线,将首饰盒子给郭盛安送去。
像这种地主豪绅,普遍想法便是这桩好生意,替他应下,谅他也不敢拒绝。
王员外却让郭盛安自己去交涉。
郭盛安去交涉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一条好人脉啊。
听完,郭盛安沉默许久,还未走到员外家门口,便顿足,道:“出来仓促,这一身装束去见县令夫人,怕是会冲撞了对方。”
王员外家中有马车,为不耽搁时辰,王员外默许了借郭盛安马车去县里的。至于后续?王员外不会插手。
之所以非要管家去通知,是县令那边也不认识其他下人。
不过管家这肚子一闹,恰好误打误撞与郭盛安碰上了。
王管家一阵沉默后,道:“我家小子与你身形差不多,我去取一件体面的衣裳借你。”
说着说着,王管家视线落在一路上沉默的大山身上。
在郭家养了些时日,大山个头窜高了些,这次也没穿新衣。
旧衣有些不合身了,脚踝裸露在外,草鞋露出十根发紫的脚指头,这是往年冻伤的后遗症。
这孩子,看着比郭木匠还寒酸。
王管家如是想。
郭盛安:“他是我小妹生的。小妹命苦,早早丧夫,这不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便将这个外甥带在身边,以后好传承我手艺。”
王管家纳闷,郭木匠不是生了个儿子?这门手艺不传给亲儿子,传给外甥……
这份肚量,真不是他能及的。
转念又一想,木雕师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王管家:“也要跟着?”
“得跟着。”
“行吧,那我帮你问问身形同你这外甥差不多的。”
“那就多谢王管家了。”
王管家知道木雕师的价值,不然也不会这么热心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