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推开主屋的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和腐烂的味道。
他眉心一拧,某个东西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手接住。
待看清接住的是麦枕后,他视线最终落在床上颓靡的老头上。
“岳父。”
与上次来时的一派欣欣向荣不同,这会儿的老刘浑身充斥着死气。
“你走吧。”
“岳父,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刘自顾自说:“我一把老骨头了,何苦拖累你们?你和小月好日子才刚开头,家墨也没个孩子,你们的人生啊,才刚刚开始……”
郭盛安眼神微眯。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老刘脖子上的红痕。
若是旁人勒的老刘,那红痕与地平线的弧度应当小于180°的;若是自行上吊,应该与地平线垂直,老刘脖子上的红痕属于后者。
自杀……
郭盛安上前,强行拉开被褥,就瞧见褥子下包扎的脚。
腐烂味儿应当是没及时处理好所致。
“大郎……”
郭盛安耳朵自动过滤老刘的话。
一心寻死的人,他从他身上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郭盛安对着随后进屋的柳氏,道:“岳母,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咱们再从长计议。”
事发在七月,正是粮食收割后,开垦之时。
小柳氏突兀晕倒在田野里,腿间汩汩流血,可把四周目睹的人吓坏了。
也不敢动她,只得找村里的郎中给看看,结果发现劳累过度,再加上腹中死胎……
死胎?!
当即,四周众人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怕沾染了晦气。
老刘和柳氏在良田那边收麦,听到有人匆匆忙跑来喊:“刘老头!刘老太!你们快去看看吧!你们家儿媳小产啦!还是个死胎!!”
老刘一个没注意,精神恍惚了下,手头一松,锄头就扎进土壤里,紧随的还有半个脚掌深陷其中。
旋即,柳氏就听到老刘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