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一时语塞。
他后知后觉到,两人目前的处境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他光着上半身因为犯了错误耷拉着肩,白皙的脸羞愧地泛红,顾靳则穿得严严实实,板着张脸,神情恹恹,嘴里说出的话像是……
老父亲在训儿子。
时钰打了个颤,心想:我错在没有等你回到宿舍再出来,否则也不会光着身子让你在这当儿子训!
他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跑路,瓮声道:“我要去洗澡了。”
刚走出几步,身后的人出了声:“等等。”
时钰脚下没停。
你让我停我就停,真把自己当我爹了。
手臂猛然间被人拽住,内侧敏感的地方被人抓在手心,微凉的触感让时钰的半个身子都有些发麻。
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这么敏感。
手臂往前迅速挣开顾靳的牵制,时钰没有转身,直接背对着顾靳,快声问道:“干,干嘛?!”
顾靳垂在身侧的指尖捻了捻,残存在上面的细腻触感像是烙印般挥之不去,说话的语调依旧冷然。
“你东西落下了。”
??
时钰微微偏过身,目光跨过顾靳搜寻片刻,看到自己落在地板上的东西时,深刻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活着了。
他换洗的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顾靳脚边,纯白色一片大喇喇躺在那里,像是对他此刻窘迫境地无声的嘲笑。
时钰以生平最快速度将东西捡起来。
然后直接转身跑了。
顾靳缓缓抬起手,目光定定望着自己的指尖,上面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抬步朝着浴室外走去,在门口时停了下,手臂一扬,手里的毛巾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度精准落入旁边垃圾桶。
步子再没停留。
时钰洗完澡,手臂被碰过的地方被他搓的通红,可是上面的热意还是没有驱散干净,鼻尖下隐约还能嗅到顾靳身上好闻的松木香。
原本已经退下去的燥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甩了甩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驱逐干净,将头发擦干,回了宿舍。
其他人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发出此起彼伏的鼾声。他躺到床上,明明累到极致,可就是没有丝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