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看见希望,解释道:“偷袭西陵城的计划,是怀风哥哥与我一起商议的,他从小在西陵城里长大?,知道何处是城中弱点、如何设法偷袭。我所做的,不过是将他的计谋传信告知师兄,请师兄在城里策应。崔越之一介儒臣,上任以来,几乎没有参与军事,论将才,不可能比过怀风哥哥。再说,今日的西陵城,早已不是昔日的银山铁壁,怀风哥哥这?一战,胜算是很大?的!”
樊云兴目光审度,哼一声道:“他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在你眼里,倒是所向无?敌了!”
岑雪一愣,脸颊“唰”一下飞红。
樊云兴不傻,见她这?模样?,先前那点顾虑反是散了,笑一声后?,威严道:“打仗并?非儿?戏,你方才所言,不过都是你二人的纸上谈兵。可我问你,倘若这?一战,偏偏就败了呢?”
岑雪抿唇,认真道:“我相信他不会失败,倘若失败,我愿与他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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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云兴离开后?,岑雪独自一人在城楼上站了一会儿?,待风吹散耳鬓的燥热,这?才转身往城楼下走。
孰料甫一走入拐角,便在一人抱胸倚在石阶暗影处,定睛一看,竟是危怀风。
岑雪意外:“怀风哥哥怎么过来了?”
“哄人啊。”
暗影里,危怀风浅色的瞳孔越发明亮,含一点柔软的笑意,“怕你哄不动?。”
岑雪想起樊云兴,腼腆道:“我应该……哄动?了。”
危怀风便耸眉,夸赞道:“那很厉害啊。”
岑雪从这?声带笑的“那很厉害”里觉察出一点意味深长,转头往先前和樊云兴说话的地方看,突然发现离这?里就一丈多远。
“怀风哥哥是什?么时候来的?”
岑雪警觉道。
危怀风略想了想,坦然道:“从你说与我的婚姻固然是假,但昔日情?谊、今时恩义并?非乌有的时候吧。”
岑雪耳后?又“唰”一下发起热来,局促道:“你都听到了?”
危怀风“嗯”一声,眼底亮亮的,少顷后?,反问:“你哄他的?”
“不是。”
岑雪否认。先前同?樊云兴说的那些话,的确并?非做戏,而是肺腑之言,可是当着危怀风的面承认,委实是太令人羞臊了。
“我……想坦诚相待,让樊参将放下对我的偏见和防备。”
“嗯。”
“那些话,若有说得不妥当的地方,还望怀风哥哥不要介意。”
“好。”
“我……”
岑雪又要解释,不及说完,危怀风忽然走过来,头一低,贴着耳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