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不言,专心下棋,这一局,照样是赢的,可是并没有多少取胜的欢喜。
春草从外?进来?,禀报道:“姑娘,公子?。奴婢瞧见危大当家朝着这边来?了。”
岑雪点头,道:“备茶吧。”
徐正则看着眼前的棋局,沉默一会儿?后,才?起身走至座椅前。不多时,厅堂外?人影晃动,来?人果然?是危怀风。
和昨日一样,他银冠束发,一身戎装,肤色黑亮,眉目间有一股锐利的英气。看见案台上的棋盘,他目光微动,笑着开场:“二位好雅兴。”
“日常切磋。”
徐正则拱手,见礼后,温声道,“三月未见,师妹棋艺精湛依旧。”
危怀风回以一礼,听见岑雪尴尬道:“……我都输了。”
徐正则道:“切磋而已,你?我的棋局不必分出?胜负。”
岑雪不再说什么,危怀风唇角挑着,始终噙着一抹似有又无的微笑,听他师兄妹二人说完后,就近落座。
春草送上茶来?,三人相对?而坐,气氛忽然?有一些僵凝,最后是徐正则先打破沉默:“师妹顽皮,为替家师完成使命,不顾阻拦,执意要造访危家寨。这些时日,承蒙危大当家看顾,让她得以平安无虞,若是她先前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还望大当家海涵。”
“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危怀风眼盯着徐正则,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看顾她。”
徐正则听出?话里的锋芒,挑唇一笑:“那便?好,大当家是师妹故友,与徐某也算是神交多年,既然?都是故人,徐某便?不多说客套话了。”
危怀风不语。
“危大当家的和离书,准备好了吗?”
“师兄?”
岑雪讶然?。
厅堂里,徐正则、危怀风二人目光相对?,暗流激涌,危怀风失笑道:“徐公子?今日请我来?,是来?催和离的?”
“师妹是家师唯一的女儿?,与庆王世子?定有婚约,先前与大当家假成婚,乃是形势所迫,各取所图,大当家应当知?晓。”
“是。”
危怀风坦然?应道,“所以何?时离、怎么离,该是我二人的私事。‘假成亲’而已,徐公子?不会真?拿自己当大舅子?了吧?”
徐正则被这一句“大舅子?”反诘得脸色窘迫,他看着危怀风,确信此人的眼里藏着敌意,然?而他偏偏微笑着,那神态里,有一种桀骜的挑衅。
“先说鸳鸯刀的事吧。”
岑雪打断二人,肃着脸道,“先前怀风哥哥答应我,夺下西陵城后,愿以另一把鸳鸯刀作为交易,不知?今日可否兑现?”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