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真话?”
危怀风再次把人抓回来?,这一次,力道不?再那样霸道野蛮,双手按着岑雪肩膀,似恳请一般让她停下?来?。
“我不?是有?意要留宿行宫,而是借机打探禁地的消息。仰曼莎是夜郎王女,对禁地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多。我已与她达成交易,我帮她查案,她保我们平安留在王都。这段时间,我会尽快往禁地里走一趟,争取早日找到藏宝图里的东西。”
危怀风一口气解释完,分辨着岑雪的神色,见面前的人已然?卸下?伪装,眉间眼梢皆是委屈,一颗心不?由在胸膛里“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小?雪团,”危怀风声?音软下?来?,认输一般,气势陡降,神色却欣慰餍足,“我不?喜欢她。”
管他是什么方式,管他能?不?能?奏效,这一刻,他不?再想试探眼前这个珍贵的小?姑娘,也不?想再让她有?任何多余的负担和怀疑。
他只想要她放心,开心。
岑雪凝视着咫尺间的脸,因为在走廊里,光影稀薄,危怀风逆光的琥珀色眼眸更深邃炽热,原本藏在里面的,叫人捉摸不?清的情绪也一瞬间一览无遗。
岑雪想,这一刻,或许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快意的,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对彼此怀揣着一份心有?灵犀的心意。
这份心意被隔绝了十年,耽误了十年,现在,他们靠着自己重逢了,相聚了,藏在心底的思慕似乎也终于可以团圆了,可是横亘在彼此间的仍旧是千山万水,长?江天堑。
“怀风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你当初说过的话了?”
危怀风疑惑。
岑雪深吸一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清楚:“你说过,你不?会效忠庆王。我也说过,若有?一日与你兵戎相见,我会算计你的。”
危怀风神色一震,按在岑雪肩头的双手僵住,整个人如?梦初醒,炙热的眼底扬起一捧灰烬。
“对。”
良久,危怀风应声?,双手已不?自觉松开岑雪,人站直起来?。
岑雪苦笑:“所以,有?些话,就不?要再说,也不?要再问了。”
风从长?廊那头吹来?,栏杆外的古树飒飒作响,岑雪说完,毅然?离开长?廊,危怀风没?有?再拦,甚至也没?有?再看?,他站在廊中,低头揉了揉眉心,颓败地靠在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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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天一整宿没?睡好,天刚一亮便爬起来?,跑去别庄大门口前守望危怀风。
等到中午时,肚里饥肠辘辘,庄园外仍然?不?见危怀风的身影,角天悻悻而回,打算果腹以后再去等,谁知一进门,危怀风竟已坐在屋里了。
角天以前听人说,苗家女儿擅长?下?蛊,那蛊五花八门,其中光是用以对付男人就有?十几种,其中一种专门吸取男人精元,类似于中原话本里的狐狸精采阳补阴。
危怀风气宇轩昂,年轻气盛,平日里总是一副笑模样,精神头不?知多好,可是此刻坐在方桌前,垂眉耷眼,面色阴沉,整个人俨然?被雾霾笼罩一般,周身散发戾气。
“少?爷,你……”角天心头“突”一声?,想起这一整夜忧心的事?,以及那些关于苗女下?蛊的传说,悲愤欲泣,“王女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