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变色,伸手要拉她,拉不住。
地洞外落着一大丛枯干的花藤,成?簇的血红色花瓣已凋枯成?灰白色,灰烬一般散落在草泥里。云桑蹲在那儿,探头往地洞里瞧了一会儿,扭头道:“鬼蔓藤都死?了。”
徐正则肃着脸,没作声。
云桑瞄一眼危怀风离开的方向,兴奋道:“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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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怀风抱着岑雪离开禁地后,飞奔主峰,途中不时摸着岑雪的脉搏,观察其中毒状态,眼看那脉搏越来越虚弱,人也开始神志不清,不由心如火焚。
“小雪团,醒醒,撑住!”
岑雪昏在危怀风怀里,脸色白似浆水,已然不省人事。
危怀风心里火烧火燎,恨不能把马鞭抽断,抵达行宫后,下马便抱着人闯入,被威严的侍卫左右拦住。
“来者何人?!”
危怀风强自镇定稍许,说道:“国相外甥危怀风,王女朋友,有十万火急要事求见,还望通融!”
那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一人已认出危怀风来,缓了语气:“王女现在不在行宫里,大约要午后才回?来,危公子这?是……”
说着,眼神不明地看向他怀里的岑雪。
危怀风说道:“朋友重伤,恳请王女相救。”
王族能救人于一切危难,乃是夜郎人的共识,两?名侍卫并不多疑,反生怜悯,一人道:“那便先请二位进来吧。危公子可还记得?先前住的那间客房?先在那里等候便是,待王女回?来,我们会第?一时间转告。”
“多谢!”
危怀风点头,不敢耽搁,抱着岑雪直奔那日居住的客房。行宫里的人大多热情,听得?情况,很快便有侍女前来帮忙,或送药箱,或端热水,屋里屋外一时忙成?一团。
毒没法?先解,但是伤口是要止血的,危怀风本打算亲自帮岑雪包扎肩胛的伤口,念及彼此的关系,到底不敢污了人家?的清白,让给一名看着可靠的侍女来包扎。
有另一名侍女眼尖,发现危怀风也臂膀上也有几处伤口,要来帮他处理,被危怀风婉拒。
“不用,我自己来。”
危怀风从?药箱里随便捡了点伤药、纱布,走去屋外,靠着走廊栏杆,脱掉上衣后,开始处理伤口。
日光耀眼,被树叶筛过的斑驳光晕洒在健硕的古铜色臂膀上,危怀风低头处理伤势,心不在焉,从?屋里出来的侍女看见他咬着纱布一头包扎伤口的模样,羞红着脸,匆匆走开。
穿上衣服后,危怀风靠着栏杆等了一会儿,待侍女全从?屋里出来,说是已帮岑雪处理完毕了,才赶回?屋里,在床旁坐下。
岑雪仍无半点血色,嘴唇甚至开始发乌,情形俨然很不乐观。危怀风忧心而困惑,同样是被鬼蔓藤攻击,他身上有多处伤口,可截止至目前,除疼痛以外并无任何中毒症状,为何岑雪的情况就如此糟糕?
危怀风抓住岑雪的手,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竟冰冷得?像一团用力一捂便会化?掉的雪。
“小雪团,你再撑一会儿,一定要撑住!”
约莫一个时辰后,屋外终于有人来传话,说是王女回?来了。
危怀风心神一振,放下岑雪的手,起身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