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接着往棋局上落子,睫羽似夜幕覆压,吞没一切光华。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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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仰曼莎换上盛装从行宫出发,临走前,特意?交代?危怀风:“云桑这些天闹得厉害,哭着要见徐玉最后一面,今日这场婚礼,怕是要一波三折,你们最好待在行宫里,不要离开半步。”
危怀风不多言,点头答应,等人走后,返回客院与岑雪、徐正则二?人相会。
三人照常共进午膳,而后各自回屋休息,约莫申时,危怀风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敲响岑雪的房门。
“闷不闷,要不要去山里兜风?”
岑雪扶着门,点头道:“好。”
危怀风笑,接着去敲徐正则的房门。一刻钟后,三人抵达行宫大门,不及出去,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危公子,殿下今日不是交代?,要你们待在行宫里不要外出么?”
“天太闷了,我们就?在附近逛一圈,不走远。”
“可?是……”
“放心,就?是逛一圈,不会下山,更不会去抢亲的。”
说着,危怀风朝徐正则看?一眼,唇角勾着一抹笑。
徐正则脸色冷淡。
那?侍卫看?在眼里,心知徐正则因云桑大婚一事郁郁寡欢,是该在外散散心,既然不下山,也?不是抢亲,那?他们也?没什么阻拦的理由,叮嘱几句后,便?让了行。
危怀风从行宫里借来两匹马,他与岑雪共骑一匹,徐正则单独骑一匹,三人并排离开树林,假意?在主峰兜了一圈后,便?朝禁地的方向奔去。
岑雪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危怀风共骑一马,这次很快发觉一些异样?,□□的马儿虽然长?着雪白的毛发,矫健有力,可?是奔驰起来时,发出的鼻息声有所不同。
岑雪不由道:“它不是雪稚。”
“嗯。”
危怀风握着缰绳,语气微沉。
“雪稚……”
那?日在古墓里被鬼蔓藤攻击的画面掠过脑海,岑雪已?有答案,喉咙一梗,果然听得危怀风回答:“死了。”
岑雪黯然,想?起有关雪稚的一幕幕,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徐兄真不打算下山去看?一看??”
不及说些什么,危怀风忽然开始与徐正则聊天,大概是想?岔开话题,“听说云桑那?小?丫头为?你以死相逼,要不是天桑劝着,人多半撑不到今日。从这儿下山赶去国相府,只有八里路程,趁着天还没黑,赶去看?一眼,应是来得及的。”
徐正则漠然:“危兄诓我下山,是打算趁我不在独吞宝藏?”
“什么话,我是看?你先前与云桑如胶似漆,不像是逢场作戏,怕你错失所爱,日后后悔罢了。”
危怀风说得由衷恳切,换个人,八成是要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