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本来等着他醒悟后道歉,谁知等来这样一句,闷闷不平的,倒像是他受了委屈,便沉默着不回。
“人家本就一身雪白,我叫声‘雪卢’,不可吗?”
危怀风用着商量的语气。
岑雪道:“那如你所说,君子?之德风,‘阿风’既是个好名儿,我用来唤这小狗崽儿,也不无不可。”
“是。”
危怀风承认,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只要你喜欢,自然是想怎么?唤都行。”
“……”岑雪又觑他一眼?,看他并不恼了,反而一脸要哄人的耐心,心里那点不忿散了些许。
危怀风继续保持那副好脾气:“那依你看,‘白卢’如何?较之‘雪卢’,是否更妥帖些?”
岑雪于是更没有再生气的理由,垂眸应:“嗯。”
危怀风笑?一声,满是无奈与宠溺。
岑雪耳根又微微发?烫,气是顺了,可是仍然想不通一事:“你为何总是要骑白马?”
以前危怀风是危家寨的大当家,不用参与战事,以白马雪稚为坐骑尚且合理。可是武将?在战场上征伐,动辄浴血,为不扎眼?,大多?骑的都是毛发?黑亮的汗血宝马,骁勇不说,战后也方便清洗。危怀风可倒好,□□一抹雪白,像生怕旁人认不出他似的。
“为何总要骑白马?”
危怀风重复着岑雪的话,坦诚道,“因为好看啊。”
“?”
岑雪难以相信是这样的理由。
危怀风戳一戳圈椅上的小黑狗崽儿:“你不觉得这家伙要是只白的,会更招人喜欢?”
小黑狗本来都快站起来了,被一戳,四仰八叉地倒下。
岑雪扶起来,颦眉道:“哪有?”
“哦?”
危怀风笑?笑?,顺着杆爬,“听你这语气,倒像是更喜欢黑的?”
岑雪一下听出这话声里憋着的坏劲,抿唇不语,垂头时看见危怀风放在圈椅上的手,又宽又大,肤色很黑,与她瓷坯般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忽然不敢想象这两只手要是握在一起,会呈现怎样惊心的画面。
危怀风不知她心里所想,屈指敲着褥垫,手背绷起淡紫色的筋。他看她颔首不答,颊畔微红,猜想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羞了,鉴于上回“霸王硬上弓”的教?训,没再撩拨,看回被扶正的小黑狗,聊道:“它娘生了几?个?”
“四个。”
“都是什么?颜色的?”
“一个黑的,三个黑白相间的。”
危怀风若有所思:“爹是白狗儿?”